提斯?文德艾家中鼾声忽停,莱德?文德艾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去茅厕一趟,走过提斯?文德艾的小床边,弯腰想要替孩子盖好被褥,手却只按到一床软棉。
孩子不见了!
莱德?文德艾困意全无,急忙叫醒妻子,他胡乱穿上衣服,和妻子说明情况后急忙外出搜寻,让妻子在家守候,以防提斯?文德艾回到家中却无人照应。
电闪雷鸣之夜,莱德?文德艾跑出家门在门口四处张望,每一个方向都被雨雾笼罩,可见之处不过六尺远,他随便选了条路出发,地面全是积水,提斯?文德艾行走的脚印全部被冲刷干净,如今只能是凭运气了。
事实上村庄用来行走的路很短,村头走到村尾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除非是那条通向城镇的大道,其余地方没走几步就会入了树林。
莱德?文德艾跑了将近半里地,慢慢放缓脚步,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异常。他的脚踩过一块一块食指指甲大小的硬石,即使隔着厚厚的草鞋也是能感觉到路面的不平坦。
莱德?文德艾停下脚步,雨打在他的蓑衣上,冰冷的雨水穿过蓑衣的缝隙,流过他的身体,他开始产生难以自持的颤抖,说不清是由于恐惧还是寒冷。
雨中隐隐约约传来老人的低声哭喊,模糊,沙哑,却不可忽略。
他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路。
莱德?文德艾开始往回跑,大步跑,他喘着大气拼尽全部力气,试图摆脱这诡异的哭声,但声音始终在他耳边环绕,蓑衣的细绳勒住他的脖颈,在雨滴拍打下蓑衣往后拖,给他带来了一份沉重,就像是枯瘦的老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发出凄厉的嚎叫。
前方地面有一块凸起,莱德?文德艾扑通一声被绊倒,摔倒在地。
莱德?文德艾双手支撑地面,手伸到面前,他发现两只手已经被地上的石块刺伤,在手心留下一道道血口,还有几粒尖利的石头插在他的血肉中。
他常年劳作,手受伤是极其常见的事情,但此时手心传来的痛楚几乎要到达他忍受的极限,莱德?文德艾咬着牙,用一只手将刺入另一只手的石子取下,取出石子的时候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伤口没有石子的阻碍,鲜血外流的更快,看样子竟是一时半会无法自行愈合。
石子大小约有一个指甲盖,方方正正,不像寻常石头,并且这方正的石头一头中央向内凹陷,另一头四角边缘各伸有一个尖尖的小角,表面光滑呈黄白色。
仔细看来,与其说这是石头,倒不如说是牙齿。
是牙齿!
莱德?文德艾心头一惊,慌忙扔开手中的牙齿,他顾不上手心的疼痛,低头定情一看,发现地上的全是牙齿,他正站在一条由牙齿组成的路上!
莱德?文德艾后退几步,却又不知能退到何处,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迷茫的望着四周,心中还隐隐抱着能够逃生的期待。
现在只是看不见路,只要雨停了,就能够看得清方向,只要雨停了,他就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虽然现在雨很大,不过我有蓑衣,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莱德?文德艾心想着。
回到家,我得先洗个澡,用暖和的热水洗澡,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吃顿饭,昨天的烧鸡还剩下半只,白菜也留了些,还有咸菜,再喝点酒,吃完后再躺床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管,管他是西头的老头还是西边的刘三东,谁叫他他都不醒。
也许他现在就在睡觉,只不过睡得太沉,怎么叫自己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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