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王殿,伯白便要将那身药草蕉叶装束全数扯落褪去,却被蓬木苏厉声喝止,只因那些小虫虽然毒性不大,却胜在数多量大,此时伯牙虽然看似无碍,实则毒性还未发作上来,因此仍旧生死未卜,总要过了今夜方才算是过关。
伯牙自然不信,加之天性好动,又早被这身装束憋个半死,于是不顾劝阻,非要将蕉叶扯落下来。
蓬木苏见此,忽然换上一副温言良语,又眼色连使,让一名王殿侍卫取来一坛好酒,放到伯牙面前。
伯牙乍见有酒,已然顾不得再与蓬木苏争论,将酒坛捧起,一仰脖,便已半坛灌下。
也不知怎的,酒一下肚,伯牙顿生迷离之感,眼前景物变得一片模糊,伯牙忽然明白起来,一句“你这贼婆娘耍诈……”还未骂完,便已猛地一头栽回竹床之上。
迢远大惊,但还不等开口,蓬木苏已然转而转入后殿,同时还有一句话甩在身后:“公子不必担忧,你那又矬又胖的朋友并无大碍,不过酒量太小罢了,只要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管保活蹦乱跳……”
迢远听完,顿时愕然,只因这个蓬泽女王虽肯帮忙,手段却是又辣又邪,竟与平日常见之人大不相同。但不管怎样,蓬木苏总算还是好意,迢远也便不好多说。
片刻之后,一块石头已被蓬木苏捧了出来。这块石头约莫巴掌大小,浑圆如球,遍体黑漆,更有绿苔点点,外貌丑陋不说,更似刚刚从水中捞出,湿漉漉的。
众人见此,一时不知蓬木苏用意,唯有铄凛暗暗心惊,只因此石一出,铄凛顿觉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竟似与自己大有渊源,前世便已认得一般!
虽然不知这枚石头到底何物,但铄凛已然断定这块石头绝然不是人间之物,既是如此,这位僻居化外的蓬泽女王又是如何得之在手?
满心疑惑涌上,铄凛却是默然不语,只因眼下疗伤一事全赖蓬木苏心中善念所致,若是此时说破,蓬木苏恼羞成怒,那可就难办了。
于是,铄凛只是立在一旁静观其变,且听蓬木苏如何说辞。
只见蓬木苏将石头捧在手中好一阵摩挲,目光柔和,心中似有万般不舍。片刻之后,却又将石头猛地掼在王案之上,转头向着铄凛说道:“此石顽固,寻常兵刃奈何不得,敢请左使手中神兵一用,将此石代为剖割两半。”
铄凛闻言又是一惊,立时开启眉间天目,一缕寒光顿时向着蓬木苏射去!
但见蓬木苏眼波流转,面上虽有刁顽之色不改,却无半点恶意邪念生出,铄凛见此,索性凭空传音,向蓬木苏暗自问道:“若非如此,那人便不能救了吗?”
蓬木苏不语,却是重重点头。
铄凛只得将目光收回,低头沉思起来,眉眼间更是罕见现出一丝踌躇之色。
蓬木苏此时竟也在犹豫,脸上神色更是变幻无定,似有几分不舍,又有一丝哀怨,眨眼间已然怒气腾腾,乍现一丝挑衅意味,口中更是喃喃自语不休:“既是你因索回此物不得,离我而去,任我苦苦挽留也不回头再看一眼,即是如此,今日我便将它毁了,你我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若是因此侥幸救条性命,就算给你还了回去,你须怨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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