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两人不免一番嘘寒问暖与寒暄客套。
话毕,车安候却又说出心中疑惑:“迢某此来,本以为又是一场苦战,不料百番兵兽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与上次大战之时几乎判若云泥,大王可知百番兵兽为何变得如此孱弱?抑或他们根本就无心恋战!”
解万愁闻言也是一愣,说道:“解某粗鲁,不曾多想,今日听得车安候如此说起,再而虑及百番三日之前便已围了城池,更扼住我穷荒岭北八屯通往国都之要道隘口,使其无法前来驰援羁縻城……”
“大王且住,你是说连增援要道也被百番大军封住了?”车安候听到此处,顿时诧异出声。
“侯爷自然晓得,我穷荒孤悬中土之外,自要分兵屯守,一来能够就近护佑屯垦之民,二来互为犄角,便于战时相互支援,因此除了国都羁縻城双屯并立之外,岭北更有八屯自东南而西北一字排开,犹如一条长蛇,一屯若有危急,其它城屯立时可以出兵反卷,锁围来敌,因此十数年来,穷荒虽然小战无数,却是不曾有过大患。”
解万愁说到此处,脸上已然神采飞扬,但随之却是猛然一顿,神情顿转黯淡,声音也压低了许多:“若说这般排城布兵有何不妥之处,便是八屯与羁縻城之间隔了一道高耸雪岭,壁立高耸,常年积雪,便是鸟兽也难翻越,又兼东西绵延足有数百里,想要绕过总须耗费半月光阴,因此一旦有人扼住此间关隘,便能将我穷荒一截为二,使之无法及时互援!”
“哦……原来如此!”车安候顿有恍然大悟之感,随即却又问道:“那大王既已知道厉害,为何不派重兵驻守隘口,确保畅通无虞?”
“自然派了!足足两营步战精锐一直驻守隘口之上,可……”解万愁似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之后,却又忽然说道:“可不知何故,那两营精锐之士早在五日之前,突然全部拔营,返回羁縻城中来了!”
“大王为何有此一举?”车安候急问。
“并非解某本愿,本王便是再糊涂,也绝然不会下达这等自断生路的蠢令!”解万愁言及此处,突然停下,向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便小声说道:“后来问起,那两名营尉竟然异口同声说是奉了王令,还拿出一封盖有本王印玺的调令与兵符,一番查看之下,却也不假,真真怪出个鸟来!”
见车安候愕然无语,解万愁接着说道:“还不等解某想得明白,便有斥候入城来报,雪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伙百番,立时将隘口占了,解某正要派兵前去收复,但还不等出城,又有百番大军忽然飞临羁縻城下,竟而将城围了,这才使得我穷荒首尾不得相顾,乃至受困城中,被百番强弓箭林堵了城门,便是我新练兽阵不惧百番兵兽,却也如鲠在喉,不敢轻出送死!”
“竟有这等蹊跷事?”车安候已然听得冷汗津津,心中更是飞快盘旋。
“是了,这等怪事几乎百年难遇,却偏偏就让咱老解摊上了!”解万愁已然有些气急败坏,“既已如此,老解索性撒出游雁送信求援,但早有百番雀鹞早早等在半空,六只游雁竟而没有飞出十里,便被全部生擒活剥了。”
“百番此来,却也想得周全!”车安候颔首道。
“谁说不是!”解万愁长叹一声,“情急之下,解某忽然想起那对信鸟,虽已老迈,却也只得撒出冒险一试,不成想却带来了侯爷的迢瀚车阵,一阵捭阖扫荡,便将这伙气势汹汹的百番人兽杀得屁滚尿流了,真不知如何感激老兄才好,解某在此重重拜谢了,哈哈哈哈!”
“举手之劳,大王何必言谢!”车安候口中逊谢,心中却是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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