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阿四默然道。
“真是怪事咄咄,人死,却不知凶手何人,莫非那群边关兵将都是一群饭桶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公子分明不信。
“嗯,那些兵将是否饭桶阿四并不晓得,但确实无人能够看出凶手是谁,只因那人伤口太过奇怪,竟然从未有人见过!”
不知何时,阿四脸上已然罩上一抹惊恐之色,“那人身上虽然身着重铠,胸膛肚子却被整个豁了开来,胸骨肋骨更是齐齐断裂,肠子淌了一地,伤口边缘犬牙参差,到处都是茬口,竟似被某种牙口生生咬掉一般!”
“甚么?”蓝衣公子大惊失色,一双俊俏花目之中再无半丝波光流转。
等了片刻,见公子仍旧无言,阿四便接着说道:“那匹跛马的后腿更是惨不忍睹,似乎是被勾爪之类的利器生生抠去了一大坨筋肉,骨头也像是被生生掰去一爿,能够捱到关口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胡扯!你莫不是故意消遣本公子?”不知为何,蓝衣公子竟然怒了。
“公子息怒,阿四绝没有消遣公子的胆量,那半脑壳长老当时便是这样说的。”阿四惴惴道:“而那长老素来德高望重,就连三岁孩童也不曾骗过。”
“嗯……”迢远略想一想,便又问道:“你且说来,这等奇怪伤口到底怎样得来?”
阿四点点头,接着又摇摇:“阿四不知,可那长老却说这种伤口……咱们人族绝无任何一国兵刃可以做到,世间也绝没有哪种畜生长有那样的爪子和牙口!”
公子似乎被惊到了,嘴巴不禁长大,再难合拢!
阿四却是意犹未尽,沉吟片刻之后,又道:“还有更加令人费解的,便是那人背上还有一个拇指粗细的窟窿,又圆又深,边缘更是圆滑异常!”
“又哪里来的窟窿?”公子回过神来,讷讷问道。
“起先无人知晓,直到将那坠马惨死的信使收殓入棺之后。”阿四说到此处,突然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就在当晚,忽然便有响动从棺内传出,守灵之人大着胆子打开棺木一看,却见一个鸡蛋大小的软球正要从尸体上的那个窟窿里钻出来……”
“什么软球?”公子猛然站起身来。
“白白的,软软的,而且……而且还能动弹!”阿四话中已经有了颤音,显然已经怕到极点:“守灵人刚把那软球捉在手中,那东西竟是突然生出嘴来,猛地一口咬住守灵人的手掌,然后……”
说到此处,阿四突然戛然而止,转而低下头去,似有无限踌躇。
公子见此,顿时无名火起,大声问道:“快快说来,然后怎样?”
“然后……然后就把那个守灵人全身的血液一口吸干了!”
阿四说完,立时抬头看向公子,神色之中更是惶恐至极,似已准备再挨一通斥骂。
但令阿四颇为意外的是,此时的蓝衣公子已然无话可说,只是嘴巴再大几分,双眼怔怔望向角落里的那枚捡来的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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