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之人看上去月十八九岁的年纪,脸若银盘,两弯似蹙非蹙横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唇不点而红,面不染而粉,身量十分匀称,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衫上皆有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支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屈席看的痴了:“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果然,古人诚不欺我。本来我以为这是夸大其词,直到今天见了姑娘,方知世间真有如此动人之人。”
“公子说笑了,彩娘忝为这彩衣坊的负责人,只是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不知公子欲求何物啊,当得起万两白银的定金。”彩娘脸上笑开了花,却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又是几分为人,几分为财。
“区区万两而已,得见佳人一面,就不虚此行了。”
“既如此,那奴家是否就可以请公子自便了”
“呵呵,那啥,其实本次前来贵坊乃是听说贵坊是这洛阳城首屈一指的彩织行业,也是这中原地区的执牛耳者,所以想询问一下贵坊一种布料,不知可否?”说完,屈席便将之前捡到的衣料残片取出放在桌上。
“这布料我倒是认识,也见过,这布料名为血棉纱,我们彩衣坊没有卖的,而且整个彩衣坊也就只有我一人见过这等衣料,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哪家店铺能有此种衣料出售。如果公子是想购买这类衣料,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彩娘拿起布料瞬间就变了脸色,认真的辨别一番后,终于确定的回复道。并且还一脸的不舍加回忆,似乎,这彩娘与这布料,有过一段故事啊。
“不知彩娘此言有何说法?”看着彩娘的怪异,屈席不由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问道。
“此料乃是血蝉丝配合天棉线所编织而成,要知道,一般的蝉丝和棉线是不可能编织在一起的,即便运用手段强行编织在一起,也不能真正成料。”
彩娘说到这年,一双眉眼大量着屈席,别有深意的继续道。
“唯有这血棉纱除外,其主人采用独门手法方可成型,与我一般见过这材料的人虽说不多,但是也还是有那么几位的,我们几位也一起合作尝试研究过这等料子,可惜徒做无劳之功,因此,我敢断定,这天下间也仅此人有,别无分号。”
“彩娘所言若是不虚,那小子此行目的想来必然落空,然而在下此行另有重要之事,这衣料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必不可少。而彩娘见过此种材料,想必认识其制作之人,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若是有为难之处,也还望彩娘告知在下其住所,小子必须亲自登门拜访一番。”
屈席双手抱拳,鞠了一躬,一字一句,极为严肃认真的说道。
“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引荐一番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当不起公子大礼。只是有一件事须得提前告知公子,此人乃是隐士高人,性格怪癖,乖张,小女子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但是主人家见与不见,小女子可做不得主。”
看在那万两白银的面上,彩娘想了一想,仅是一番引荐,倒是可行,但是成与不成便与自己无关。
屈席听得彩娘这般说辞,心中已是明白彩娘如何想的,便略一拱手,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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