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由曹秉方那里回来后，情绪上喜忧参半。喜的是第一笔的五十万元，应该不是问题。只要注册一家公司，凭这个营业执照，就可以办妥这笔贷款。另外一个三十万元，就是头疼的事了。

回到这个老宅，是要按门铃的。因为这个宅子前面弄堂样的距离，为了便于里面的人听见，阳春弄了个门铃。他不喜欢扣着门搭子叫门，那样，会吵到这一片的邻居。

来开门的人是苏玉。

阳春愣了一下。他离开这里时，苏玉没有来。这么晚了，苏玉却在这里。

苏玉告诉，“我和牛发强又吵架了。”

明白了。苏玉这晚，又不打算回家去。阳春要陪儿子阳苏了。因为这里的房子大，阳苏已经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小床。

以前，在原单位，因为在郊区，苏玉吵架后，不可能跑那么远去打扰阳春和苏琼。她只能是回到娘家过夜。现在，阳春家搬来老宅，苏玉和牛发强吵架后，就来到这里。

女人吵架后喜欢回娘家，苏玉可以算是一个典型。只是，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回娘家，会挨母亲的骂。尽管老两口不喜欢牛发强，但也不会怂恿苏玉吵了架就往娘家跑。

“姐夫。你不会有意见吧？”苏玉问这个话是笑着的。

“啊。没意见。只是，你俩就不能好好地过日子。”

“习惯了。如今吧，没有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还就不习惯了。”

听苏玉这样说，阳春无语，只有摇头。

进到屋子里，儿子已经睡了，小嘴巴还在吧嗒吧嗒，像在吃什么东西。

“小东西这是磨牙，还是想吃什么？”看阳春过去探望儿子，苏琼就问了。

阳春告诉，“看他这样子，可能是晚上吃的食物没有完全消化，肠胃里有负担。”

苏玉把头探到阳春面前，惊呼的样子，“姐夫。你长几个脑袋。就这个，你也能看出来吗？”

“这是常识。”

“这个常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苏琼在那边接了这个话头，说：“因为你没有孩子。有孩子后，就会明白了。”

“姐。这个，你也懂吗？”

苏琼没有回应。其实，她也不懂。不过，现在，她也算是懂了。

“事情办成了吗？”苏琼没有接苏玉的话，却转了话头，问了阳春。

阳春就说了曹秉方的意思。

果然，苏琼听说要她出面借三十万元，断然拒绝。

“我不会去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唉。阳春有了一声叹息。

苏玉看看姐姐，又看了阳春。刚才聊天时，没有听苏琼说借钱的事。她是问了姐姐，阳春不在家，去哪了。苏琼只说出去有点事。现在，似乎明白了，阳春在为那个工程筹款。

从苏琼的回话中，苏玉也听出来，姐姐这是不愿意帮助阳春。不过，苏玉也觉得，三十万元这个数目，挺吓人的。就她现在的岗位，这一生，能不能挣到三十万元，还是难说的事。

阳春拿了一包香烟，带了火柴，往院子里去。

苏玉看了姐姐一眼，也跟到了院子里。

“姐夫。姐姐那边，我会帮着做工作的。你也不要急。毕竟，这个数字太大了。三十万元啊。我听了脑袋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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