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惋惜道:“可惜走了歪门邪路,大好才华,却助纣为虐,为祸华夏。”
夏国相小心翼翼听着,开始还听得颇为有味,但听到李定国对自己的惋惜,便想出言辩解。
李定国却不给他机会,径直朝他挥了挥手道:“先生若是为了吴三龟那狗贼说情,就请回吧。”
夏国相摇了摇头道:“小生这次固然是为了平西王爷,也是为了晋王你而来。”
“是吗?”李定国奇怪得嗯了一声,冷冷道:“定国敬重读书人,是因为敬重读书人身上带着圣人的教诲和宁折不饶的气节,可不是投降建奴的尔等,唉,真是枉费了圣人之说!”
夏国相哈哈笑道:“晋王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可愿意听我一言?”
“先生请讲?”李定国骨子里面还是喜欢听读书人在他耳边嘀咕,当即询问起来。
夏国相一手执着古书,悠悠道:“国相读了一辈子的书,许多圣人的教诲已经忘记,但书中一些简易的道理却一直铭记于心。”
李定国道:“先生请讲,定国洗耳恭听。”
“这李定国比传闻得还喜欢读书人,唉,那真是可惜了。”
夏国国见李定国如此礼待,心中大为震惊,顿了一会儿,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来一句话:“自古功高盖主者,莫有善终!”
李定国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冷冷道:“先生这话何意?”
夏国相长揖到地道:“磨盘山此战,晋王全歼满清八旗精锐、又斩杀信郡王多尼、大将军卓布泰、力挫平西王爷,加之先前二撅名王,如今已经是四撅名王,所立下的功勋,即使是汉初的韩信,也莫能与晋王你并肩。”
李定国神色平静,并不为夏国相言语所动。
夏国相心中闪过一阵诧异,深吸了口气,续道:
“晋王如此志得意满,定然以为立下盖世功勋,但若不未雨绸缪,只怕大祸不远,祸及子孙。”
不料李定国眼神猛地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夏国相的双眸;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像是来自万丈冰窟:
“李某的妻子儿子都被建奴杀了,哪还有什么子孙后代?”
夏国相神色大恸,忙道:“可是晋王还有世子呀!”
李定国上前猛地抓住夏国相衣襟,怒道:“先生想让李某成为吴三龟这样的逆臣吗?”
夏国相神色却平静下来,淡淡道:
“王朝更替,乃是天道使然。如今天下纷乱,闯王领兵破了北京城,朱家王朝便已经气数已尽。既然那些满人都可以争夺天下,那晋王你,立下不世之功,为什么不可以自立为王,而要去扶持这腐败不堪的残明呢?”
“闭嘴,”李定国怒不可揭,将夏国相摔倒在地。
夏国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站起身又道:
“如今这天下,能领兵的强者,只有晋王和我的主公;只要你们两人联手;莫说守住这西南之地,就是兵锋中原,恢复汉人江山也是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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