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罗可铎与伍次友召集军中众将,开门见山,道明眼前有两条可行路,一条是继续攻打磨盘山口,一条是趁着李定国在全力对付平西王之机,立刻撤退。
第一条路,所有人都明白,那是百分百的死路。经过一日一夜的血战,他们对于击破窦民望的防线已经越来越来越没有信心,之所以坚持血战,无非是相信磨盘山里面的清军可以击败明军;如今主帅信郡王已经被杀,磨盘山内乱作一团,失败已成定局。
众统领都断定罗克铎不会死守,纷纷附和道:“一切但凭王爷作主。”
罗克铎推辞一番,众统领依旧坚持。
罗克铎这才朗声道:“好,那本王就选择第二条路,全军立刻撤退,马不停蹄撤出西南。”
众将听了,一下子呆住,莽古图等人问道:“王爷,为何要直接撤出西南?应该先退守昆明才是。”
众人心中明白,只要守住昆明,他们这些统领虽然难逃战败追责,但在军法处置上会轻微许多,运气好就落个革职下场,脑袋还是能保住的。
“不能留守昆明!”
罗克铎一改往昔的软弱无主,神色威严,挥了挥手,不容置疑道:“若是留守昆明,我们这两万人只怕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西南之地。“
此话一出,宛如石破天惊,顿时众多将军议论纷纷。
当即有将军反驳道:“王爷之说,未免杞人忧天。今日之败,乃是我军中了伏兵,这荒山野岭难以伸展拳脚,这才让他李定国一只残兵侥幸取胜。若是我军死守昆明,他李定国纵有天大本事,如何能以残兵破城?”
这人一说完,立刻赢得一片应是之声。
他们许多人将目光落在莽古图身上,希望莽古图与罗克铎争辩。
莽古图却是望向伍次友道:“这是先生的计策吗?”
伍次友点了点头。
“若是信郡王当日听先生的劝诫,何至于今日之祸?”
莽古图感慨一声,朝伍次友躬身道:“莽古图自认识先生以来,先生一直算无遗策,今日自然也是听先生的。”
其他统领见莽古图同意,虽然神色诧异,却不敢再多言。
伍次友朝罗克铎点了点头。
“众位将军放心,此事后果,本王会一力承担!”罗克铎说得大义凛然,使得莽古图等众多将军皆不由一震。
接着他又朝帐下众将深深一躬,带着劝诫的口吻道:
“本王别无所求,只希望众位将军记住,众位统领的两万多八旗将士,乃是我大清国的基石;我罗克铎死不足惜,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有你们在,大清就在!“
莽古图等众将从不曾听过如此慷慨陈词,闻之动容,纷纷唯罗克铎马首是瞻。
罗克铎客气几句,将撤退号令之权让给伍次友。
伍次友领命,先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得画着西南诸镇重要据点,旁边还详细记录着,据点负责的官员将领、土司派系、土司领地以及粮草补给等信息。
莽古图等众将见了大喜,心一下子定了下来;有了这张地图,他们就能安然撤出云贵之地了。
在伍次友的安排下,罗克铎命令众将士丢弃重物,只留下干粮和轻便器械,悄然撤出战场,一路沿着伍次友的地图路线,撤往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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