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罗克铎仿佛听到一个晴天霹雳,从椅子上跳下来,伸出双手抓住莽古图的脖子,大声质问道:“莽古图,你刚才说什么?”
莽古图大声哭泣道:“王辅臣那奸贼杀了信郡王,投降了明军。如今信郡王的人头就挂在磨盘山口。”
罗克铎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子晃了晃,像一堆烂泥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嘴巴里不停嘀咕着‘完了’、‘完了’….
“王爷,此事未必是真,兴许是明军的扰乱之计,“伍次友却是冷静许多,先安抚了罗克铎,然后扶起莽古图道:“将军,烦请带我去瞧瞧。”
两人出了营帐,来到距离磨盘山口一里之处,莽古图伸着手臂朝前道:“先生请看,信郡王的人头就挂在前面。”
伍次友曾经给信郡王多尼看过相,自然认得对方;他一瞧之下,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断定是多尼的人头。
“将军,我们赶紧回去,”伍次友收起了平日里的风轻云淡,神色一片肃然,拉起莽古图手臂往回走。
两人一回到营帐,就见罗克铎扑了上来,抓住伍次友手臂,哆哆嗦嗦问道:“先生,是…信郡王吗?”
伍次友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便是。”
罗克铎长叹道:“天要亡我呀!”说着拔出墙上的宝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王爷不可,”莽古图眼疾手快,抢下了罗克铎手中宝剑,喊道:“如今信郡王不在,王爷便是三军之主,还请王爷三思呀。”
罗克铎哭泣道:“信郡王战死,小王若是苟活,岂不是祸害了一家老小?倒不如一死了之,还能博一个战死的好名声。”
“呵呵,王爷这法子倒是不错,一死百了,王爷自己倒是舒服了,眼不见心为静,”伍次友冷笑了几声,没有劝罗克铎,却是冷冰冰得说着伤人的话:
“只是王爷死了,王爷的父亲、祖父会被人嘲笑;王爷的妻子会沦为别人的妻妾;王爷的女儿长大以后也可能被贬为娼妓,遭受着万人凌辱…”
“不要说了,”罗克铎听着伍次友的话,想象着那些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可怕画面,大喝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猛地朝伍次友跪道:“先生救我!”
伍次友冷冷得望着他,沉声道:“王爷如今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危机,但危险越大,兴许机会也就越大,就看王爷敢不敢孤注一掷了。”
罗克铎叩首道:“一切依着先生!“
伍次友哈哈笑了几声,扶起罗克铎道:“好,你叫我一声老师,为师便倾尽全力辅助你,也不浪费了我伍次友的一生才学。你且在营帐里待着,为师去去就来。”
说着,伍次友走出营帐,径直往磨盘山口而去。
莽古图担心伍次友安全,自然紧紧跟随。
两人行到山口一里处,伍次友命令莽古图停止攻击,开始撤军;莽古图虽然不解,却不敢违逆。
待清军撤走,伍次友让莽古图留在原地,自己一人前往磨盘山口。
莽古图自然不肯,伍次友却自信道:“将军不必担忧,伍某去去就来,他们不敢为难我的。”
说完,再也不理会莽古图,大踏步走向磨盘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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