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计飞深呼了一口气,说:“易歌,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能把我扯进去。我还要养家糊口,我得保住自己的工作。”
易歌说:“贺主任,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贺计飞说:“范老师来的那天下午,我接到领导通知,要我把孩子送到县计生局,并将孩子交给县计生局局长谌薛花。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县招待所,我陪着范老师进了会议室,参加了会议。后面的事情,是小刘办的,我不清楚。”
易歌说:“哪个小杨?”
贺计飞说:“杨琼,我们单位的计生专干。具体情况,你得问她。”
易歌说:“贺主任,你不会是踢皮球吧?”
“不是的,不是的。”贺计飞连声否定,“易医生,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是得罪人的,为了防止后患,不给当事的干部惹来过多的麻烦,每个环节都是保密的。”
计生工作真有这么恐怖,要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易歌在心头悲鸣,她向贺计飞道了一声谢,出了办公室。接下来,她得去派出所。因为,范秋生还在那里。
让易歌庆幸地是,当她走到青山镇派出所门口的时候,范秋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急忙迎上去,说:“秋生,没事吧。”
范秋生装作轻松的样子,说:“没事,就是调查情况。”
见付青山从里面出来,易歌拉着范秋生,拦在他前面。
付青山吓了一跳,连声说:“你们不要乱来啊,这是派出所,这是派出所。”
易歌说:“付青山,我和范秋生是夫妻关系,等下我们就去打结婚证,请你不要妨碍我们的生活。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让你坐牢。”
付青山结巴着说:“一、一日夫妻、妻百日恩,我、我们一起生活了六、六年,你就这么这么绝情?”
“走——”易歌没有理睬,拉着范秋生,出了派出所。
如果不是仇敌,夫妻一般是不会离婚的。易歌和她的前夫如此,我和前妻也是如此。只是我没有付青山那么无耻,杨含紫还没那么恨我!范秋生一边走,一边想。
正走着,易歌停住了脚步。
范秋生抬头一看,见是家照相馆,很是诧异。
易歌说:“秋生,我们去照张结婚照吧。”
和易歌来往了近三年,连儿子都有了,因为不能打结婚证,范秋生也就没想到去照结婚照。易歌突然之间提出来,他很惊讶,也很惭愧。范秋生扶着易歌的肩膀,说:“亲爱的,我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上午来照,好吗?”
易歌说:“明天还要去找安安,没时间,现在就照吧。照了就去民政办打结婚证,免得别人说闲话。”
见易歌坚持,范秋生只得答应。
两个人进了照相馆,与师傅说明想法。
他们两个,女的脸色惨白,男的衣服上尽是脏痕迹,一点不像照结婚照的样子。师傅见了,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热情地协助他们两个,各自挑选了一件合身的白色上衣。
照完相,等了一会,相片快选了出来。
看着相片上的自己和范秋生,易歌忍不住汪出了泪水。
范秋生揩去她脸上的泪水,说:“亲爱的,等办好安安这件事,我们就去海边,照漂亮的婚纱照。”
“嗯。”易歌幸福地答应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又赶到青山镇政府,找到民政办。
民政办的工作人员查看了他俩的身份证,又在电脑上输入他俩的身份证信息,查阅了一番,说:“对不起,你们两个虽然都是离婚状态,但情况有点特殊,我得上报领导,暂时还不能打结婚证。”
易歌说:“同志,请问我们哪项不合条件?”
工作人员说:“这个暂时不好说,这样吧,三天后,你们带身份证、户口本、离婚证,再来咨询吧。”
易歌不好强求,只得作罢。
易歌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一直疼痛,还需治疗。想到反正要去县城找杨琼,两个人又马不停蹄,赶回县人民医院。
次日上午,易歌正接受治疗,范母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范秋生吃了一惊,急忙过去搀着范母,说:“娘,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范秋生一直没有告诉家里。包括易厉害,他都叮嘱易歌,不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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