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战者,能将千军万马藏于无形,善征者,能隐袭千里而不露声色。”
“闪开!都闪开!”
话音未落,一个浑身是伤,胳膊上缠着布帛的黑甲军士骑着马飞奔至此。
陆黎连忙拉着左智向左一步,让出前行的道路。
那士兵甚是匆忙,催马直驱中军大帐,在营口勒马停疆,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但很快爬起身,俯冲着进了魏延营帐。
“可是出了什么事?”左智满脸惊疑,有些不安地看了眼陆黎。
陆黎挥手示意,前往大帐。
正值途中之时,魏延手里攥着一封简,那简已然被魏延的大力压的不成模样,魏延十分气愤,飞奔而出,大声呵斥道:“德山(马岱的字)何在?”
底下一守营军士唯唯诺诺答道:“上将军,马将军率部与朝廷使军商议去了。”
魏延叹了口气,左右徘徊,值此时,陆黎缓缓上前,抱拳行礼道:“将军,出了什么事吗?”
魏延一瞧,乃自己刚提拔的中郎将,心中不禁喜悦了一阵,顺势说道:“魏军趁我不备,竟对定军山发动进攻,今守将吴思不敌,派人回来求援,我军中副将马岱如今久出未归,祝栩乃是监军副司,不便先行。”
陆黎一怔,随即起眼而望魏延,瞪圆眼睛,瞳孔微微绽大,激昂地说:“末将愿为救应,迎战魏军!”
“好!我准你两千兵,你定要协助吴思保住定军山!”魏延大手一挥,下令道。
“末将领命!”陆黎再次一拜,随即回营整顿行装,等待魏延所遣兵士到来。
此时,左智已经于营中待命,一见陆黎归来便急不可耐地问:“汉兴,可是定军山出了问题?”
“不错,上将军令我引两千军往之相救。”陆黎短促而答,披挂带甲,提着那杆长枪,出营。
营口不远处,两千军士列队而来,来参见自己的新长官。
“将军,我等定为你死战疆场!”领军之人拖着有些嘶哑的喉咙鼓喝道。
“你是何人?”陆黎见此人相貌不凡,眉宇间透露着英武之气,便问道。
“吾乃先军先锋宁启!”那人抱枪而答。
“闲话少说,将士们!随我增援定军山!”陆黎深知战况之焦灼,吴思乃是吴氏亲贵,定军山更是军事要塞,当年,刘备与曹操汉中一战,便是有夏侯渊于定军山被斩。
军队自汉中西门而出,沿归汉小路直上。
定军山距离汉中之地并不远,因此,定军山也是汉中的屏障。
此刻魏军进攻定军山,无疑是为拿下汉中做准备,汉中与蜀地,缺一不可,若一地有失,蜀汉必亡。
小路崎岖难行,但对于土生土长的川蜀子弟来说,早已习惯了山地作战,在泥泞的道路上,一支刚刚组建的队伍,由陆黎率领,朝着定军山而去。
行至半路,来到一个岔路口,陆黎忽然叫停队伍。
此地已能隐隐约约望见定军山三座主峰,亦能听闻蜀魏双方惊心动魄的厮杀声。
“汉兴...怎么停下了?”位于后军的左智一见前军停下,连忙勒马前来询问。
只见陆黎凝视着这两个路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子驹,你可记得,向左可通何处?”
“向左通定军山。”左智一惊,心里大喊不好,陆黎恐怕又神志不清了,“汉兴,你这时候可别犯病啊!”
“通知部队,我们走右!”陆黎低吟一声,随即领军向右。
“噫!汉兴,定军山莫不救乎?”左智心头一紧,赶紧拦住陆黎去路。
“定军山只有五千蜀兵,三座主峰,七座大寨,如何守得了如此之久?此定是司马懿围点打援之计!你想,司马懿统军远道而来,最可能驻军何处?”
“不知。”
“当乃箕谷也,前几日王平将军便屯军于箕谷,此地可进可退,攻守便捷,我料魏军大营便在箕谷。”陆黎简单分析了一下,便继续向前。
“汉兴!我坚持直接援救定军山!若吴思拼死抵抗,我军岂有不救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只有两千军,何以袭敌军本阵?”左智焦急万分,语气不禁大了几分。
“吾不与你争辩,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分你一千五百军士,你只管去救便是,我亲率五百骁骑直取敌军本阵!”陆黎一时气愤,提出分兵一说,直接将左智陷入一股迷离恍惚之感。
“依你的办!”左智勒马回身,领着一千五军士朝着西北方向挺进。
望着左智远去的背影,陆黎叹了口气,叹道:“可惜我在军中尚未立有威信,话不足以令人信服...若是属下,命令便是,抗令便斩,谁料部下乃故交,语气重不得,话又令其信不得...噫,真乃一大难事...”
言罢,陆黎领军朝东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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