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释无名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这句话竟像一道惊雷,话音落下的时候,本来湛蓝的晴空突然黑风四起,黄沙飞舞,与之前判若两重天地。
“要下雨?”钟离兄弟一同抬头望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
霎那间,却见一股黑风卷积着黄沙,猛虎一般扑向钟离巳。钟离巳猛吃一惊,将释无名向远处一丢,自己向后一个撤步,黄沙从他眼前滑过,飞到远处半空中,却猛地一个回旋,又杀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钟离巳大叫一声,却见那黄沙并没朝自己飞来,却扑向了释无名。
本以为那黄沙要将释无名卷走,不料竟忽然停在那里,无数沙子聚合到一起,形态似是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它飘在半空,问向释无名:“燃灯古佛的舍利在你身上?”
那声音极为空洞,像是从遥远的八寒地狱传出来的,任谁听到,都会不寒而栗。
“哈哈!有!有!只要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爷爷,我就给你。”释无名咬着牙道。
那飞沙改变了形态,慢慢地张开,慢慢地立体,形状像是一只巨大的猴子的脑袋,那张猴脸渐渐贴近释无名,大嘴缓缓张开,“你!到底有没有?”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钟离巳看得又惊又疑,禁不住问向释无名。
释无名昂声叫道:“他就是我说的邪猴,是西方神猴哈奴曼的邪灵!咱们的外门弟子好多都被他杀死了!”
“啊?”听到神猴哈奴曼的大名,钟离兄弟二人同时悚然一惊,不同的是,哥哥钟离巳匆忙运动真气,准备一战,弟弟钟离申却一下歪倒在地上,浑身冷汗直流,吓瘫在那里。
钟离巳一伸手,手掌对着释无名一收,那银丝“嗖”的一声从他身上脱落,飞回到钟离巳袖中。释无名摆脱了银丝,身子顿时轻松下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凑到一旁观战。
只见钟离巳一抖衣袖,手中多了一张树叶般大小的蒲扇,伴着手掌一展,蒲扇瞬间变大,原来是一把硕大的芭蕉扇。他厉声叫道:“鬼东西,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的法宝厉害!”说时拿芭蕉扇一阵狂舞。
霎时间,地上碎石黄土纷纷飞起,天地间狂风大作,释无名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风,眼见着那飞沙化成的猴子瞬间便被吹散,一溜烟飞到天边去了。
“哈哈哈.......”钟离巳一阵狂笑,将芭蕉扇收起,对着天边说道:“什么狗屁哈奴曼,西天那些鬼东西,哪是我们菩提门的对手!一招便叫你魂飞魄散!”
正自高兴的时候,地上的黄沙却一粒一粒开始颤抖起来,蓦然间,伴着一声凄厉的吼叫,无数黄沙再次飞上半空,再次聚合在一起,那猴子的身影再次出现。
钟离兄弟和释无名眼看着邪猴再现,却毫无办法阻止,他像是一个打不死的恶魔,赫然腾在半空。
“燃灯古佛的舍利到底在哪?你们若肯说出来,我便留你们全尸。”
钟离巳是南赡部洲鼎鼎大名的“赤练将军”,作战时威武不屈,百折不挠,怎会就此认输?他的手悄悄伸到腰间,取出一只羊脂玉净瓶,趁邪猴说话时,将水瓶向前一掷,瓶口中突突喷出一股股的水流,冲向半空中那邪猴形状的飞沙。
这水看似平平无奇,实际尽力非凡,冲击到那黄沙的时候,沙子吃不住力,一下散去。
释无名喊道:“没有用的!它被吹散,仍会再聚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还有后招呢!”钟离巳高喝一声,一拍玉净瓶,那股水流卷着飞沙,“嗖”一声飞回到玉净瓶之中,钟离巳赶忙将玉净瓶口堵上,托在手中笑道:“看你如何再聚起来!”
释无名这才松一口气,心中暗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钟离巳这家伙竟有这么多厉害的法宝。”回头又看了看在地上被吓得发呆的钟离申,不觉纳闷起来:“阿木曾经说过,十二名内门弟子各有一绝,大师兄医术卓绝,叶师兄剑法无双,这位钟离巳持有许多法宝,可这窝囊废一般的钟离申有什么本事呢?”
还在纳闷的时候,却听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传来,抬眼看时,只见钟离巳手中的羊脂玉净瓶正在猛烈震动。
嘭——
玉净瓶炸得四分五裂,黄沙陡然之间飞出,龙卷风似地飞回到半空中。
三人同时大吃一惊,但见那黄沙顷刻之间又凝结在一起,成了邪猴的躯体。
钟离巳见宝物被他搞坏了,心头大怒,情知对方厉害,却奋不顾身上前相斗,只见他双脚一振,也腾身到了半空中,一挥衣袖,袖中落出一只亮灼灼金灿灿的圆圈。他将那圆圈向前一丢,金光闪动之处,那圆圈穿过飞沙,缠斗起来。
释无名一脚踢在钟离申后腰,厉声道:“九师兄,你还不快去帮助六师兄!”
“没用的!没用的!”钟离申仍然呆呆坐在地上,垂头丧气说道:“哈奴曼法力无边,咱们死定了!死定了!与其费力与他决斗,不如等死。”
钟离巳在半空中与那黄沙纠缠,手中金圈虽然厉害,却丝毫伤不到邪猴,那黄沙可聚可散,并非实体,任钟离申如何费力,也打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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