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申见青囊子走远了,对着他渐渐消逝的背影道:“这家伙多半是下山嫖妓去了。”
释无名若有所思地道:“或许他是躲出去了。”
“躲?”钟离申先是一怔,随后眼珠一转笑道:“是,是,一定是又有婆娘来找他麻烦了,呵呵......”
而释无名却清楚地知道,大师兄未必是要躲避什么婆娘,而是要躲避那两张人皮的凶手,同时躲避师父不在时,他作为代掌门的责任。
“这地方真让人琢磨不透。”
“这些人也真让人琢磨不透。”
释无名一边喃喃念叨着,一边挑着水桶走了半个时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山顶,果见有一座雾气蒸腾的仙湖。他大汗淋漓之下,干脆跳入仙湖中冲了个凉,出水时自觉体力恢复许多,便灌了满满的两桶湖水,十分费力地向山下走去。
等到了桃树林,两桶水已洒了大半,只够浇了四五棵树。他无奈之余,只得继续挑起水桶,复回山顶,钟离申则靠在树下早已睡着。
等到释无名第二次登到山顶时,已到了傍晚时分,他午饭也没吃,饥肠辘辘同时又筋疲力尽,干脆一屁股坐到那仙湖旁边,大口大口地喝起湖水解饿。
正过瘾时,却听到“叮叮”两声脆响从不远处传来。他吃了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了顷刻,却发现一个半身赤裸的汉子竟躺在仙湖旁的小树林间,正在酣酣大睡,那声音则是他身旁的一堆酒坛发出来的,想是他睡觉时翻身,碰到了酒坛。
释无名见过这烂醉如泥的人,正是昨天管他叫乌龟的那位五师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应当名叫“叶辰”。
“师兄!师兄!”释无名上前推了推他。
叶辰脸红红的,嘴里吐出一股浓郁的酒气夹杂着臭气,令释无名直想作呕。
“师兄,傍晚风寒,你在这里睡怕会着凉!”释无名凑到他耳边叫道。
叶辰仍不为所动,完全醉死了。
释无名叹口气,心想由得他去罢,担起水桶要走,将将走了两步,却忽听远处丛林中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他悄悄走近了,那声音才明朗起来:
“慢说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你不说,就死。”
“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你敢杀他的弟子?”
“你不说,就死。”
“你......你敢!啊——啊——啊——”
惨叫过后,一片寂静。
释无名大吃一惊,忙将水桶放下,使用了遁形的绝技,悄悄跑过去看,才发现四下里阴森森并无人影,那说话的人竟不见了。
他心想自己绝不会听错,便越走越深,忽地,脚下一滑,摔了个屁墩。
他没敢叫出声来,静静地起身,却发现脚下滑溜溜的,低头一看,竟是一袭青色道袍,道袍之中,竟是人皮!
“哎呦!”释无名蹲下身子,发现这同样是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与昨晚所见并无二致,从浓浓的新鲜血腥味中,释无名已判断出这是一张刚刚脱落的人皮,他顿时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方才的疲惫一散而去,他知道,凶手一定还未走远。
“危险!危险!”释无名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不能像大师兄那样置之不理,当下捡起那张人皮,撒开步子向山下奔去,要将此事告知其他师兄。
走了片刻,才想起那湖边醉倒的五师兄叶辰,他在那里躺着,若是被凶手发现,岂不是羊入虎口了?释无名停下步子,又折返回来,对叶辰的身体一阵摇晃,想大声又不敢大声地呼喊:“师兄!师兄!快起来,这里危险。”
可叶辰足像是一具死尸,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释无名心头砰砰狂跳,越发觉得此处危机四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他剧烈地摇着叶辰的身体,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
释无名想走,但又不忍丢下这光溜溜的汉子,想到他随时可能会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张人皮,释无名心中就暗暗打鼓。
他废了半天的劲将醉汉扛在身上,躲到了丛林之中的隐蔽处。
庆幸的是,四周一直平静如水,除了隐隐的风声之外,别说是人,连个小鸟都没出现过。
他就这样守在叶辰身边,一直等着,等着他苏醒过来,一直到月上树梢的时候,叶辰均匀的鼾声才突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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