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黑影一听此话,更是斗得凶恶。沙冠海看在眼里,忍不住拔剑往里冲去,大叫一声:“待我相助。”他两步跃身进来,簌簌几剑直攻向那几个黑影,赵三公子闻其声,见其影,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怕误伤了他,便稍收了枪。
二人又斗了几招,沙冠海看那几条黑影身形变幻,当即往后一退,闪身舞个剑花,护在赵三公子身前,大声道:“小心暗器!”说罢,只见黑影在空中挥击,不知扔出多少镖刃,都被沙冠海一一挡下。趁着这空隙,那四条黑影纵身跳了开去,几下纵跃,便消失与夜色之中。当场几十号人,除了一剑一枪,再没第三个人敢动一下,更莫说追上去了。
见那些黑影彻底不见了踪迹,赵三公子这才收了枪势,也不说什么,只是木然紧盯着沙冠海。“贯山指”鲍松赶忙上前说道:“好卑鄙的贼人,适才要不是沙大侠出手,结果还未可知。”
沙冠海收剑入鞘,朝赵三公子问道:“赵兄没受伤吧?”赵三公子沉默一阵,摇了摇头,便提着枪朝客店走去。众人当即跟着他一路来到门前。只见那四具尸首还在地上挺着,只是门板上多了四个血字,写着“十五夜杀”,只那杀字没写完,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赵三公子指着那墙说道:“我赶来时那四人正在门前偷偷写些什么,被我撞见,便动起手来。这几人武功虽还不错,但实力尚在我之下,不会是孙世宝。”
众人看那血迹新鲜,想道敌人竟暗中监视,便只觉得心中发毛。说话间那客店里掌柜见众英雄回来了,赶忙开门说道:“大侠们可算回来了,想我们在此苦等,只听得外面有声音,却不敢露半个头出来,尿也吓漏了。”
众人这才收殓了尸首,帮着店家匆忙收拾干净,这才又都进了客店。今夜出了人命,又被来回折腾,人人都已疲惫不堪。沙冠海安排了人轮流值夜,叮嘱各人处处小心,这才与赵三公子一起离去。
不过一个时辰前,这客店里还是欢声笑语热闹一片,现在上下三层皆是一片沉静。田小眉是头一次见江湖争斗闹出人命,他跟着曹梅生回了屋后,腿自还抖着。
曹梅生见他脸色难看,问道:“怎么,以前没见过死人吗?”
田小眉叹道:“死人常见,这倒没什么,只是那敌人像鬼一样,看着好吓人。”
“这有什么好怕的,没看见赵三公子对付他们还留有余力,连衣服都没弄脏,要他们真是鬼,人怎么可能跟他们较量。”曹梅生安慰道。
“不是,不是。”田小眉摇头道:“要不是沙大侠出手相助,赵公子差点就被暗器伤了。”说罢他又想起那几个黑影,心中又惊慌起来。
曹梅生见他一时难以平复,便自己上了床,又劝说两句,便让他早些休息。田小眉没法,只得熄了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耳边听着屋外,偶有些动静便要起身来查看几眼。来回几次,曹梅生听得烦了,不由得说道:“你到底睡还是不睡?”
“我是怕有人来偷袭。”田小眉说道,“耳中听着些动静便想起身看看。”
“只管大胆睡。”曹梅生说道:“厉害的人有的是,偷袭也轮不到咱头上。”说罢自转身去,片刻便鼾声大作,熟睡过去。
田小眉虽仍是发怵,但也别无他法。这一夜他躺在地上不敢乱动,有曹梅生鼾声作伴倒也省得他心惊,直挺挺捱到了天快亮时,终于也睡着了。
待他再醒来时,天已大亮。田小眉见曹梅生早已起来,正坐在桌上揪着馒头吃,慌得也赶紧起身。外面又传来阵阵喧闹,那楼中上下又是一片忙乱,只听楼下有人呼喊,是那卢府中有人过来,请大家伙去那边操演阵式。
曹梅生见田小眉起了,扔给他一个馒头,说道:“赶紧吃了,待会儿卖力时才有劲。”田小眉两三口把那馒头咽了,跟着曹梅生下了楼去。只见好汉大都已齐整待命。鲍松在前头来回清点了人头,比昨夜少了四人,便是那昨夜横死之人。
一切妥当,这群人便离店朝卢府而去。行不多时,见那小路上一片狼藉,应是昨夜赵三公子与敌恶斗之处。又行了片刻,到了卢府,早有沙冠海,孔四里,马从惠在外接应。两处人马相见,又讲起昨夜之事,说半天也没讲出个名堂。
沙冠海见人齐了,便调度人手,将众人一字排开,照着昨夜安排,从东头开始分组化界,六人一队,往那东西南北四处带去。
田小眉站在西头最后一位,前面三人自然是曹梅生和夏瓜、谢柱二兄弟。因这前头操演繁琐,四人在这后面站到日头高挂也没人理会。气得那虾蟹二兄弟暗自骂了会儿,便瘫坐在地上话也不肯说。曹梅生倒无所谓,找棵小树靠着便打起盹来,只有田小眉还眼巴巴站着观望。
待各面守卫安置妥当,又轮到安排那轻功、暗器的好汉们。好一阵光景,各路人马都已就位,各自职责也都说清楚了。沙冠海也不过来,却领着那几人进了府去。
“这是什么意思?”虾蟹二兄弟看人走了,跳起来大声道:“敢情把我们忘了?”二人骂骂咧咧,正要过去理论,却见卢大义领着沙冠海又出了门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队青衣人。
这队人马个个手持刀枪,肃穆庄重。众人见了,闹不清是什么意思,那鲍松上前问询,卢大义说道:“这一彪兄弟,乃是陕西‘平喜号’镖局的趟子手。这‘平喜号’不单是生意上与咱卢家扣得死,总镖头跟我还是莫逆之交。前几日总镖头知道卢家有事,便差了这些兄弟前来相助,也是昨夜刚到,实在是感激不尽。”
“如此甚好。”沙冠海说道:“双拳难敌四手,人越多胜面越大,只是这布防一事已妥了,不好再多做改动,只好把这些弟兄都打散了,各个面上安插开去,听命行事便是。”众人皆无异义,那队青衣人便被分派至四面八方各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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