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这世间的野兽难道都不应该遵循着生物的本能兽性而行动吗？即使是自诩“文明”的人类也大抵不过如此。比如猎杀捕食是为了获取食物，厮杀斗狠是为了争夺领地，为了赢得交佩权，为了繁衍下一代……这都是刻在基因里的事实。

就像先前这只怪猫在遇到无可抗力能够掌控它生死的褚世杰时，它选择了畏缩臣服。而等到了另一个可以依附的强者出现时，它自然而然又倒向了那边寻求庇护。

可是此时它却违背本性一般选择了“牺牲”自己来保全新认的主子，褚世杰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为它“哭”。

笑它终于追寻到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从而避免了再被人类定义为只会遵循本能的“野兽”？还是说该为它哭，因为它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它并不能像其他玩家一般等到下一场游戏。

即使它只是一连串的虚拟数据，可至少现在它也是一串拥有野兽本能，具备行为逻辑和思考意识的虚拟生物。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褚世杰的主观自我，很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也和这个世界的这些野兽莫名相似吧，他的精神意识甚至生命从那一天起就犹如现实世界的幽灵一般，也只能是孤独地存活在这里……

他如果死亡（淘汰），虽然并不会如同这些野兽一般被彻底抹除，可是由此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他逐渐失去曾经的记忆。

按照那些人给他的说法，人类的记忆就犹如灵魂一般。

褚世杰在现实世界的灵魂跟随着意识来到虚拟世界作为一种“载体”承载记忆，而他们只能够模拟出这样一个载体来储存那些虚拟世界的记忆。想要构建一个虚拟还有现实共同存在的灵魂，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努力探索还有追求的东西。

可是想要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灵魂，那恐怕只有上帝才能信手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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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菲比使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操纵”这只野兽为她自己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还是这只野兽作为虚拟生物超越了“本我”，这都与褚世杰无关。

他只是在静止状态利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粒“时间”整理了一部分思绪，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有条不紊地继续他的“猎杀”而已。

只见褚世杰取出了身后背包中一直保存的石质长矛，石质长矛是他淘汰第一个玩家后就保留下的，用来作为现在的近距离投掷武器再好不过。

这整个过程看似曲折冗长，但实际上褚世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或者失误，就仿佛他已经将此时的情况演练了千百遍一般无比顺畅。

石质长矛脱离掌心的瞬间他还能看见菲比脸上的那种错愕，可是他却没有望见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流出的恐惧，这和大部分人被淘汰之前并不类似。

没有失望、愤怒、害怕又或者不甘，好像这一场游戏当中最与她无关的就是所谓的“胜负输赢”。

……

对于“死亡”菲比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当然这里也可以用“淘汰”来确切描述，并且“很多次”其实也是拜褚世杰所赐。

被长矛捅穿身体的狼狈样子确实很不符合“月神”的“高高在上”，虽然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一众玩家追捧得这么高，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样貌牢牢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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