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恩侯乌峻性子严峻,家教严厉,乌世鉴就偏偏到处惹事生非,惹得满城之人避之唯恐不及。
因为这些缘故,他从小到大不知受了父亲多少责打,屁股上不知挨了多少板子。
但他却因为对父亲的恨意,丝毫也不改,所以在艮州诸郡候的子弟中,赢得了一个“浪荡子”、“废物”的名号。
随着他年岁渐长,越发对这金碧辉煌的侯府感到厌恶,这次父亲为他订下这门亲事之后,他心中便打定了要逃离的主意。
他要逃离这处牢笼,逃得远远的!
这一出来,就永远不再回去,哪怕是死在异乡,“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他仰头吸了一口凛冽的冷风,目光坚定,既然选择了独自前行,又哪能畏惧风雪。
茫茫的风雪中,又有多少象他一样的少年,选择远离家乡,一头闯入未知的命运中?
“踏踏”“踏踏”,远处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在这杳无人烟的大雪之中尤其突兀。
身后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在茫茫雪地中就象是一片黑云,四蹄溅起雪泥,口鼻中喷出浓重的白雾,破开风雪而来。
马上的骑士也是一身黑色大氅,全身裹在黑色当中,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精光外露。
乌世鉴见这一人一马来得好快,连忙朝旁边让开,但那黑马蹄上溅起的雪泥,仍然将他的衣衫溅湿了好几处。
他心头微微有些发恼,用手轻轻拍打,却突然听见一声马嘶,那匹已冲过他身边的黑色骏马,竟然突然转身,又朝他冲来。
他吃了一惊,转身要躲,头顶风声呼呼,一只大手已经当头抓来。
这只大手就象一只铁钳子,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凌空提起,横放在马背上。
他放声大呼,风雪顿时灌进嘴里,那人伸手在他下巴处一扭,一阵剧疼袭来,下巴已经错位脱臼。
乌世鉴痛得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那人已经将缰绳一拉,调转马头,双脚在马肚上用力一夹,纵马飞奔而去。
马背上颠波得厉害,他的下巴更是痛得难以忍受,心里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人莫名其妙把自己擒来干什么。
他用力在马背上挣扎,那人一只手提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将他压在马背,沉声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一刀将你杀了。”
乌世鉴一惊,他听这人声音阴沉,隐约含着杀机,心知他不是说笑,只好停止挣扎。
他心中转念,不知道这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莫非他是父亲派来的,要捉自己回去?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里又吃了一惊,但不过过了片刻,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他虽然身子横在马背上,却知道这匹快马并不是朝侯府方向奔驰,而是朝向凌云峰而去。
捉住自己的这人语气凶狠,动作凶悍,必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既然朝凌云峰的方向而去,自己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凌云峰下面有个小城,名字便叫作凌云城,不过几千户人家,但是在这城中,却驻扎着青岩郡的精锐之师--“黑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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