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言被神秘人扔在脚边。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带血的面庞,红姬和长枪散落一地。
崔柳怒火中烧,胸膛里的黑色闪电,不由自主地喷薄而出。空气劈啪作响,尺墨颤抖不停。树洞之前,他就像一头低吼的野兽,随时会将猎物撕碎。
“混账!你想死吗?”
崔柳大喝。怒吼之下,蓝色巨树竟开始摇曳,鬼影尺墨也发出嗡鸣,仿佛已然按捺不住,随时都要饮血。
见此一幕,神秘人不由后退。他心中凌然,手中长剑也立即抵住了地上少女的咽喉。
“崔队长果然名不虚传!便是这股气势,怕也不是青木苑和血剑那帮孙子能够比拟的。”
神秘人冷冷笑道。话音落下,但见他左手掐诀,轻声念咒,一瞬之间竟也神光缭绕,与崔柳分庭抗礼。
警官咬牙切齿,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他冷哼一声,将刀尖直指对手,同时喝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却绝不是崔队长的敌人。秦国与血剑的战争我不想参与,青木苑和舟人的恩怨我也没兴趣。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崔队长手中的仙葫藤!”
神秘人再次开口。扭曲的光晕之中,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可贪婪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警官腕间的绿色青藤。
崔柳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身后之人,多半是血剑的杂碎,因而怒不可遏。可一番交谈之后,警官才知这人并非圈中之人。林佳言危在旦夕,崔柳也心生犹豫。可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又一个声音却忽然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崔柳啊崔柳!枉你自负侠义之辈。今日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冷血之徒。”
嘲讽的话语在他脑中回荡,可崔柳左右一瞥,却并未发现说话之人。
“难道是我的错觉?”
崔柳心中嘀咕,他抬头张望,发现对面冷笑的神秘人依旧等待着自己的答复。恍惚之中,警官不再理会。可他刚要开口,先前的声音却又再次传来。而这次,崔柳竟觉这耳语之音有些耳熟。
“你就不问问他为何要杀死叶莺?莫非之前还与你并肩同行的小丫头,这就白死了?”
此语一出,崔柳大惊。看着地上血迹未干的尸体,他不由心生内疚。尺墨再次被他举起,神秘人也不免意外。而崔柳也在同时质问道;
“你说不是我的敌人,可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敌人?她?”
神秘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崔队长原来是为了这个丫头。也不怕告诉你,我的身份敏感,这姑娘却认得我。上一次我便要杀她,却被她侥幸活下。今日我取她性命,实与崔兄无关!”
“无关?她是我的朋友,你在我面前杀她,便是我崔柳的敌人。人不能白死,杀人就当偿命!”
眼见崔柳不肯就范,神秘人也不由心生怒意。只见他右手一抖,林佳言的脖颈立即流出鲜血。崔柳心头一颤,他的对手也趁机说道:
“崔柳,你怕是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只要我下手再重上一分,我们之间恐怕便不止一条人命了!”
神秘人的恫吓让崔柳再次却步,而他脑中阴魂不散的声音,也于此刻又一次传来。
“哈哈哈哈,可笑啊,真可笑!没想到,当年弦月禁区里所向披靡的黑公子,二十年前血洗长安府的崔疯子,如今夏城警局无法无天的崔阎王,竟也会被人拿捏至此。崔柳,你还真是老了呢!”
此语一出,崔柳大惊。这声音所述之事,皆是他心中隐秘,当今世上更只有叶知秋一人知晓。想到此处,警官骇然,他不敢出声,却在心中吼道:
“什么人在那里藏头露尾、装神弄鬼,快跟我滚出来!”
崔柳呵斥,那声音果然给出了回应。两人皆未开口,却在心中开始了交谈。
“哼!藏头露尾?可笑。崔柳,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何曾藏头露尾过?倒是你,刚刚还见过爷爷,现在就不认识了?”
此语一出,警官愕然,他这才意识到,一直与自己对话的竟是手中尺墨。黑色利刃依旧颤抖不止,面对敌人它竟比崔柳还要愤怒。镇定之后,警官佯装无事,心中却默默问道:
“你是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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