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女士暗自松了口气，微笑爬上面孔，“原来是这个啊！瞧你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什么呢……”

虽然她不太相信什么失忆的说辞，问问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肖慕辰尴尬讪笑，挑了一些家常，随之开口：“这些食物你花了多少钱？我要记下账，以后方便还你……”

董女士等了半天，居然是这个问题，她忍不住掩嘴笑道：“瞧你这个人！真是的！调着法的想还我人情，这么客气干嘛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不是客气，肖慕辰是真的不懂，他坚持的摇头。

对方无可奈何，这才说道：“好吧……我去了趟超市，总共花了也才一百多一点点……奶油面包和牛排还算一般，酒水稍微贵了点，足足七十五瑞斯，不过你喜欢就好。”

听到前半部分，肖慕辰还懂，他数字代表的是人民币，可当奇怪名词出现，他脑子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理解的任何一种货币，不是美元，不是泰铢，不是津巴韦布……

肖慕辰动了动脑袋，不确定问：“七十五……什么？”

女生努力拼写道：“reasiy……简称瑞斯，或者瑞森……”

“瑞森，还是瑞尔？”肖慕辰搜寻大脑，勉强听懂了，这大概是亚洲柬埔寨的货币……

“不！是瑞斯！”

肖慕辰不问了，一阵沉默后，他接受了现实。

女生笑笑：“你真的很幽默……”

肖慕辰拒绝自己的幽默，“呵呵……为什么不叫七十五元人民币呢？”

女士笑笑，“也可以啊……我记得上层学院历史学的教授就这么称呼过……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些名词，也可以用信用值来代替。”

肖慕辰有着恍如隔世的错觉，失神落魄的点头，“哦……”

身边传来担心的绵言细语，“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一百元？算很多吗？”

“也不算吧？像我这样神王星下层的普通人，每个月都能拿到三百以上瑞斯……”

肖慕辰腔调不太自然，“哦？神王星？那我大概花了你三分之一的月薪呢？”

女士分毫不介意，也随着笑着，“是呀！我是个穷鬼，真不好意思……”

“那在神王星的话……正常人的收入平均是多少，按照普通阶层……”

“只有像我这种住在地表的穷人区才这么惨，对一个正常的主星公民，每个月的薪酬都在八千到一万以上……那个？先生？您真的不知道吗？”

肖慕辰当然不知道，他想到了地面上空无尽的钢铁之都，不确定问：“他们住在上面？神王星的公民？是吗？”

“是呀！准确来说，只有住在上面的才算神王星的正式居民，地下的一小部分，像我们这群，也仅仅微不足道的蚂蚁，或许在他们眼中我们连蚂蚁都不算……”女人说着说着，眉头染上凄凉，让人心疼，她静静地埋下头，让人看不到她眼睛中哀伤和无奈。

不过很快，对方振作起来，抬头看在肖慕辰那张木然的脸，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道：“只要我们肯努力工作，终有一天也会搬到上面去居住，可以享受阳光，雨露，空气，还有新鲜的食材……”

肖慕辰安静，这些在他看来普通至极的事物，竟然还需要努力争取。

女人洒然一笑，分明是故意的，她问道：“你不相信吗？”

肖慕辰掷地有声：“不，我相信！”

“嘿嘿，就是嘛！神王星不会忘了我们这一批人的……那么……干杯！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

肖慕辰端起水晶杯，轻轻地和对方撞了下，然后送到嘴边，若有所思，一边享受甜美的红色饮料。

肖慕辰想到别的，问了下一个问题，“我想问问，神王星的芯片是什么？”

对方愣了一秒钟，“就是芯片啊？”

“我怎么没有？”

“你没钱买是吧？的确，除了出生时候人口安全机构赠送一个，弄丢的话，在下城区补办的确很难……也很贵。”

“我是问什么是芯……好吧？很贵吗？多贵？”

女人目光透着疑惑，不过回答很快，“最低级别的数据芯片，也有一千瑞左右吧？”

“一千瑞斯？我可以办理吗？”

“为什么不能呢？只要有相应的身份证件，安全证明，可以在主星的数据库查得到你的身份，匹配之后，完全没什么问题……”

肖慕辰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哪些东西。

女人看着他低头，狐疑地猜测，然后试着问：“你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女人的世界中，肖慕辰成为那种地下黑户，那种父母不太负责任，搞出的意外产物，最后生出来却不愿意收养的弃婴，她很好奇，肖慕辰怎么长这么大的。

此刻，看着肖慕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于心不忍，还是劝说、

“那个……你也别太失落了！就算没有出生录入的数据，到时候和行政主管内部的人商量一下，也是可以补办的，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多花几百瑞斯而已……”

肖慕辰点点头，“这芯片每个人都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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