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保,全名劳罗塔·保罗。
他是约维尔长弓兵兵团的大将,一手超速射箭的本事无能能及。
当他极速拉动弓弦时,幻化出的残影就好像有八条手臂,因此也被称作章鱼保罗。
半年前,他领军攻占了阿尔罗城南部的岩石堡垒,随后又建成了八座木堡,硬生生以劣势的兵力围困这座坚城将近半年。
期间,他打退了了无数次城内军民的突袭,击溃了数十波附近赶来的援军。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已经陷入了最黑暗的绝望。
现在,沈纯他们就在朝着这个对手进军。
5000大军,以及大量的辎重,在这旷野里结成散阵行进起来,那真是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但在声势浩大的同时,这些士兵的纪律也很成问题。吵闹喧哗还不止,甚至有人一言不合就在路上打起来了,妥妥一副杂兵的赶脚。
不过这些全都不用沈纯来操心,领军的贵族将领以及那些骑士们自然会跑前跑后,不停地挥舞马鞭,呼喝怒骂。
他虽然开启了战役模板,但在这个模板中,就没有一个士兵是他可以调动管理的。那统帅的名头有名无实,倒也不出他本人所料。
风有点大,他把大旗卷好了起来扛在肩上,缓缓催动胯下新到手的白马,跟着队伍向前。
就跟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此行前途未卜啊!
不止是沈纯,队伍中的贵族也多是信心不足,对即将到来的战斗非常不安。
其他人倒是勉强忍耐着没有发作,那位年轻的阿朗松公爵就不行了,他不单对士兵肆意喝骂,连带着对忙前忙后最积极的戈尔韦也不满起来。
“你这么拼命干什么?就这群乱糟糟的雇佣兵加民兵,我们根本赢不了!还不如留点力气,到时候好跑快点,免得又被俘虏一次。”
戈尔韦正策马奔腾急着赶场,一听这话猛地拉住缰绳,停下来正色道:“阿朗松公爵,这里被约维尔人俘虏过的,可不只是你我而已。”
瞎说什么大实话呀!附近好几个骑士都情不自禁地撇过了头,眼神躲闪。
年轻的公爵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昂首挺胸,迎着戈尔韦的目光强辩:“那你说怎么办?就凭现在这些人。”他伸直右臂画了个半圆,“这里的大部分人要是再战败的话,就真的要连赎金都交不出来了!”
话题太尴尬,附近的骑士们全都悄悄打马远走,就连雇佣兵们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他们要是没有战死被抓了,同样也得交一笔不菲的赎金,搞不好,一辈子拼死拼活抢来的钱就都没了。
要钱还是要命?这真的是一个问题,不过在戈尔韦眼里,比命和钱重要的东西却还有很多。
他紧紧盯着阿朗松公爵,直到高傲的公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才郑重其事地说道:“阿尔罗是我的故乡,我的哥哥还在城中坚守,说什么我都不会再逃跑了!”
这话并没有引起公爵的共鸣,但后边的他就没法无视了。
“或许你并没有我那么穷,也没有需要赎回的亲人。”控马一步步逼近对方,戈尔韦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但是阿朗松公爵你要明白!一旦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不止是王子、大将军和约兰德夫人会倒霉,这支军队里所有的贵族!全都会变得一无所有!”
整个军阵一片沉默,倒是之前垂头丧气的雇佣兵们互相看看,士气突然高涨了一些。
没有人可以反驳他,说到底,如果不是约维尔的入侵危害到了自身的利益,贵族们根本就不会集结在这里。
总之,接下来的行军变得严整不少,偶尔有士兵懈怠、吵闹,不需要戈尔韦来回奔走,领队的贵族就会立刻斥责、鞭打,保证队伍的行军速度。
就这么不断地前进、休息、再前进……
一直到日暮时分,一条在夕阳下潺潺流淌的小河,以及几座破烂的建筑残骸在地平线上出现。
整个军阵都停下了,整整齐齐,就连骑士们拉缰绳的姿势都很同步,就只有扛着军旗的沈纯来不及刹马。
这一下子,他反而来到了最前头。
“吁~吁~”
在他一路的不屑努力下,人马之间的契合度早就刷满,此时提缰勒马,很快控制住了胯下的白马。
紧接着双肩一转,差点没扫中阿朗松公爵的头盔。
“抱歉啊~”
歪着头很没诚意地道了声歉,他立刻把对方抛在了脑后,朝另一侧的戈尔韦问道:“我们为什么停下了?”
戈尔韦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前方怔怔出神。
“这些是去年拆掉的教堂,前面再过去就是卢瓦河,河对岸就是阿尔罗了。”
换句话说,战场就在眼前。
一个月的期限,如今已经过去了5天,而第一场战斗竟然还没有打响,这让沈纯哪能不急?
话不多说,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遥指前方大喝一声:“敌人就在前方,全军出击!”
一秒,
两秒……
无人附和,沈纯尴尬地放下长剑看向左边的戈尔韦,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喂!之前你不是很慷慨激昂的嘛,怎么现在也当起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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