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侠义心肠的天赐见状,要钻出去救人,结果一头撞在豆腐摊上,痛得他直咧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中年夫妇没有束手待毙,拥抱在一起,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两个恶鬼叉了一个空,举起三角叉准备第二次攻击,却发现中年夫妇消失不见了,只有那把上清玄元剑落在雪地上。
两个恶鬼大喜,扔掉手中的三角叉,去抢宝剑。不料宝剑“咻”的一声,飞离了原地,两个恶鬼扑了个空,两头相撞,痛得他们哇哇大叫。
两个恶鬼没有放弃,对上清玄元剑紧追不舍,再次扑过来。
此时的上清玄元剑避无可避,一个掉头,朝天赐飞来,快如闪电般钻入天赐的小腹里。
受此惊吓,天赐“啊”地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抬头一看,只见余念先生手拿戒尺,怒目圆睁,非常生气地盯着他。原来他梦中撞在豆腐摊上,是挨了先生的戒尺一下。
学堂其他学生看到,发出哄堂大笑。
余念喝道:“把手伸出来。”
天赐乖乖地伸出右手掌,余念的戒尺就下来了,“啪啪啪”,狠狠地打了天赐三下,不过并不痛,他知道先生疼惜他。
余念回到讲台,朝下面学生喝道:“给我大声地读出来!”
众学生又拿起书本,读了起来。天赐装模做样地拿起书,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宝剑为何要钻进他的小腹里?他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一个胎记,很难看,被他所嫌弃。
这是他第一次梦见那把宝剑,那是元帝所用的兵器。他心想,或许是前一天听了余念的说书,书中讲两千年前,元帝手持上清玄元剑大战劫藏,里面的元帝豪气冲天、英雄盖世,令他非常神往。
忽然,余念拿起戒尺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惊起下面一群小脑袋纷纷抬头,也把天赐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这群孩子急忙打起精神,摆正身姿,捧起书本,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念到:“则天明,遵圣法……”
良久,先生批改完文章,伸了一下腰,拉伸了一下筋骨,才让下面的学生上去取文章。学生们一听,很是兴奋,知道取了文章就可以放学。一窝蜂拥上去,到讲台前取了文章,放进书包,一溜烟往学堂外跑。
“天赐留下!”先生威严的声音响起。
那个叫天赐的学生刚将文章收进书包,准备跑出学堂,然而听到先生的声音后,只得悻悻地答应一声,退回到一边站着,心中老大不情愿,只怕是心中已经将先生骂了七八遍。
学堂外,几个学生见天赐被留下,大声嘲笑,还起哄道:“天赐又被留堂啰!”颇有节奏地喊道:“天赐天赐被留堂,留到天黑没吃饭……”
天赐背过身,望着那几个学生做鬼脸,张开嘴无声地念着:“有种等我!”对嘲笑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神情颇为挑衅。
那几个学生竟然从天赐的口型中看懂了,哈哈大笑,对天赐不理智的挑衅大声嘲笑,喊道:“天赐,你这嘴上嚣张的傻子,有种拿出行动来,逆水桥等你来战,不来是小狗。”也不知道他们要约战什么。
私塾学堂比较简陋,是附近平民将一间废弃的大房子改建而成,位于回风里的街头一角。
先生是一位失业的文书,曾经在雁湖城的城主府做些抄写工作,年纪大了后,回到这个回风里居住,受附近平民请求,做了名教书匠,教回风里的小孩读书认字,挣些口粮,不至于贫困潦倒。
只是平民百姓的孩子甚是调皮,对读书兴趣不大,就是爱打闹,课上课后吵闹的很,有时是吵得他头痛。
回风里的百姓对孩子读书也不当回事,请私塾先生,只不过是让孩子认识几个字,将来不做个睁眼瞎就行。因此,余念虽然想把书教好,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常常被学生的错别字、狗屁不通句子气得想打人。
回风里位于雁湖城的东南角边缘,这里居住着勤劳的平民,元族、劫族混居在一起,和谐相处。
两千年前,元帝带领元族百姓赶走了入侵了劫族、索灵族、木木族,一统仙原大地。有些劫族、索灵族和木木族的人留念仙原大地的生活环境,便留下来和元族杂居在一起。
元帝奉行“天下大同”的主张,只要劫族、索灵族和木木族的人遵守仙原大地的法律法规,是非常欢迎他们与元族居住在一起。
当然,当年战败劫族、索灵族和木木族的人也有一部分人是退回到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他们分别是聚居在西极流元雪山、南极暗黑蛮山和东极大通荒山。
雁湖城离西极流元雪山不过两三百里,因而有不少劫族居住在此。
逆水河沿着回风里流出城外,进入护城河,最后汇入城外的雁湖中,可说是回风里百姓的生命之河。
几名学生跑出学堂后,沿着逆水河奔跑了一阵,一路上打打闹闹颇为开心,到达逆水桥后,等着天赐的同时,不忘你推我让,没有一刻安静。
逆水河是条小河,大概也就五米左右宽,但滋养着回风里的平民们,他们对逆水河保护挺周到,不让污水流入逆水河中。
逆水桥是大青石堆砌而成的石拱桥,从回风里走过逆水桥,再往前半里路,就有一个开着的小城门通向城外。
几名学生等了没多久久,天赐出现在河边,向逆水桥的同窗们跑来,边跑边喊:“石大虫,我来了!你们挺勇敢的,竟然没有逃。”嘴上不忘逞能,一副嚣张跋扈欠人扁的样子。
站在逆水桥带头的石大虫其实不叫大虫,而是叫大诚,只是私塾的先生有点大舌头,念他名字的时候,听上去是念“大虫”,所以同窗们都叫他石大虫。此刻天赐叫他“大虫”,明摆着是嘲讽他。
石大虫倒没有生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脸嘲笑地对天赐说:“怎么,被先生留堂的耻辱还没有受够,还想再让我们羞辱一下。”旁边几个学生纷纷大笑,嘲弄天赐是爱留堂的笨学生。
天赐得意道:“你们没被留堂,嫉妒了?告诉你们,先生是夸我文章写的好,让我戒骄戒躁,不要学你们不求上进的样子。”看他心情不错,或许是真的没有受到先生责罚。
石大虫道:“我呸,谁信啊,又编些假话骗我们。不过对你恬不知耻的心态,我们还是很欣赏的。”
天赐故意叹息道:“先生说的对,让我洁身自爱,不要跟着你们一起堕落,否则不仅不求上进,还会变得没脸没皮。”假装一副先生的口气,似乎对石大虫等人恨铁不成钢。
石大虫摇头,对天赐这无敌的厚脸皮只能叹服,道:“我看是先生担心我们被你带坏成没脸没皮,可怜的先生,碰上你这么个学生,倒了八辈子血霉。先生啊,你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蹦出个这样的学生给你罪受。”
旁边的学生听后,哈哈大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天赐你继续得瑟啊。”他们是打闹惯了,因此也没见人生气红脸。
天赐耸耸肩,无所谓道:“不信拉倒。别废话了,说战就战,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心中念念不忘只是和石大虫等人的约战。
“早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受死了。”石大虫几个纷纷从书包掏出一个叠好的纸船,将纸船撑开,就像可以在河中行走的小舟。
天赐也从书包掏出一只纸船,撑开后,纸船两端还带有屋篷,宛若一只篷船,与其他人的纸船不同,显然工序更复杂。
石大虫道:“我们每个人在船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免得一会输了后抵赖。”说完,掏出一只细毛笔,沾了沾口水准备写名字。
天赐嘲笑道:“你笨啊,墨水一沾上水就化掉了,哪里还看得出是谁的名字。”
石大虫摸了摸脑袋,想想也是,无奈地将毛笔收回书包中,转身拍了天赐后背一掌,道:“你不笨,你想个办法出来,以免你抵赖。”
天赐道:“你们不就是怕我抵赖嘛,这很简单。”他从书包中掏出一本《三字经》,从中整齐地撕下一页,重新折了一只纸蓬船,道,“这下你们没异议了吧?”
回风里的孩子对书一点也不爱惜,好好一本《三字经》被撕下来折纸船。
石大虫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那我们就开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你引颈受死的狼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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