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爷这几天,和陆家小姐磨破了嘴,是又哄又吓,也没管用。此时只是一边喝着水,一边生着闷气。看着黑蛋那如飞龙吸水似的吃面丑相,也懒得去理他,索性也不看他,开始用自己以前混江湖的眼力观察着周围众人。
他发现,这家客栈的掌柜,有些古怪。
那掌柜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留两缕胡须。皮肤白皙,面目清秀俊朗,却不怒自威。面上有一道刀疤,用眼罩罩住,应该是毁了一只眼睛,那单目却敏锐异常,烁烁放光。
此人举止大气,动作清雅,语音平和,客栈中伙计们大呼小叫,结帐收钱事务繁多,他却信手拈来。
夏爷爷感觉到此人绝不是客栈老板这么简单,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在琢磨着此人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个乞丐,拿着空碗要饭。
爷爷发现这店里的伙计居然没有向外赶,反而那掌柜从柜台里亲自拿出一个馒头来迎。
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
乞丐接过馒头向掌柜深鞠一躬,向掌柜手里塞了一只野花编的花篮,转身离开。
爷爷笑着喝了一口茶,心道:“那馒头和花篮内定有玄机,应该是一封密信。如若是当初自己年轻的时候,肯定就跟出去看看热闹,如今这个腿脚,哎,还是算了吧。不过晚上定要多加小心,别是进了一间黑店。”
正在此时,黑蛋那个飞龙吸水的吃面大法,甩到爷爷脸上几滴汤汁。
爷爷发现黑蛋面前一摞空碗,而他的手正伸向最后一碗面,不由得骂道:“你这个饿死鬼,居然吃这么快,这碗给我!”
正当爷孙两个抢面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拿画像的人,他们也没注意到。
此人正是陆家的杂役李四,他走在柜台前,指着一张蒙着半张脸的女子画像道:“掌柜的,您可看见过这画像中的女子?”
那掌柜看了一眼还在笑闹的爷孙两个,露出一个笑容,两撇胡子微微上翘,优雅的说道:“女子么?在下从未过这名女子。”
李四一拱手道声谢,走了出去,刚出客栈的门口,听到一声驴叫,他不禁偏头一看。
只见那马棚之内拴着一头白驴,待细细观瞧,这不正是自己家那头小白么?!
小姐一定在此!
想到这,李四马上笑着跑向了外面,像是捡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待用过那顿汤水飞溅的面条晚饭之后,已是月照窗棂。
夏爷爷开始让黑蛋溶解药丸泡脚搓腿,并嘱咐道:“今夜睡觉不要脱衣服了,我恐有事。”
黑蛋莫名其妙的问道:“爷,你看到了何事?说来听听,也好让我有些江湖经验。”
爷爷捋了一下山羊胡,得意满满的说道:“你呀,就知道吃,你可曾注意那掌柜的?”
黑蛋边搓着腿,边说道:“掌柜的,爷爷是说那个独眼龙吗?我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似的。”
爷爷微微一笑,道:“呵呵,普通的教书先生都是带着一身酸臭之气,动不动就如那陆书呆子一样,之乎者也,咬文嚼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读过几天书是的。
那掌柜的可是大气多了,眉宇之间透着威严和权势,说话言简意赅,清楚明白,举手投足举重若轻,衣服用料考究,做工细密。能是个客栈掌柜的?我跟你姓。”
黑蛋诧异的说道:“我们就是一个姓啊!爷!”
爷爷被呛到,坚定说道:“我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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