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章 命(1 / 2)纯洁滴小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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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子昏厥过去了,无大碍,就是累到了。”

太医跪伏在皇帝面前禀告道。

而此时的皇帝,

也是一脸倦容。

先前发生的一切,是他这辈子都始料未及的,因为他不修炼,所以他早就清楚,有些风景,注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一旦真的成为天子后,一切的一切,就又变得不一样了。

他,

姬成玦,

姬老六,

燕小六,

居然还能神乎其神地来这一出,在千万里之外,去帮那姓郑的打架!

搁在平时,

皇帝怕是得屏退所有人,一个人在御书房里乐得不可开支,或者再把皇后喊进来一起分享乐呵。

可这一次,

皇帝心里却无比地烦闷,

甚至是,

愤怒!

他本能地不想去思考这愤怒从何而来,可他又明明清楚知道这个答案。

他感觉到了。

一直吵吵嚷嚷着要造反的姓郑的,

最后,

却不惜一切代价,将大燕未来的祸乱源头,给一并铲除。

皇帝觉得有些想笑,

所以他开始一边笑一边哭。

曾经,他曾对那姓郑的说过,这世上没了你,得多枯燥。

或许,

身为一国之君说这话不合适,可他心底,当真是这样想的。

他宁愿那姓郑的造自己的反,无论是自己杀到奉新城还是他杀到燕京,互相给个圈禁,还能继续得瑟显摆,也好比其中一个,忽然冷不丁地就要直接没了。

而这时,

魏忠河小声问道:

“陛下,这貔貅,还斩不斩……”

“死奴才,朕的旨意,还需要问第二次不成?”

皇帝红着眼直接对着魏忠河怒吼,

魏忠河吓得脸色泛白,马上后退,吩咐一众红袍大太监准备“行刑”。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魏公公,

大燕的密谍司,斩大燕的图腾,就算是皇帝下的旨意,他也得再多请示一次。

可魏忠河不清楚的是,

皇帝现在已经被愤怒的情绪主导了理智,

这貔貅,

原本是“杀”可以,不“杀”也可以,

现在,

必须要杀。

不是为别的,

纯当是给那姓郑的先捎一份祭品下去备着。

阴间路怕是不好走,

那家伙又娇气,

怕烧轿子烧扎纸什么的来不及,

得先给那姓郑的预备一个黄泉路上代步的,省得那家伙托梦回来给自己埋怨。

这时,张公公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声问道:

“陛下,您已经一整日未进膳了,小心龙体。”

“吃。”皇帝开口道。

张公公当即大喜,心下也是长舒一口气,“奴才这就为陛下去传膳。”

“朕要吃……玉米饼子。”

“额……啊?”

皇帝扭过脸,看向张公公。

有魏忠河前车之鉴,张公公马上一个激灵从尾巴骨处窜起,马上喊道:

“奴才遵旨!”

……

对于茗寨内的诸多门内强者而言,今日所见所闻,可谓平生跌宕之最。

打从那位大燕摄政王只率几个扈从策马来至茗寨门口起,局面,一直就处于颠覆颠覆再颠覆之中

最终,

这盘子装不下,彻底破碎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在这种精神认知中迷茫多久,也没在对过往选择的悔恨中受到多少折磨

在一众一品魔王的强势面前,

他们连抵挡,都是一种奢侈。

无论是阿铭的死河亦或者是梁程的血海,所撑起了的恐怖吞噬结界,刹那间就浸没掉了半数门内强者。

毕竟,

魔王们的境界,受限于主上。

主上在五品,那他们最多只能发挥到五品巅峰的力量,不过早些时候,他们的经验意识以及对力量的细微掌握与认知,可以让他们有资格越级而战。

大概,也就只有剑圣这般的天之骄子,才能在同境界时面对魔王不落下风。

绝大多数情况,都会像是当年在绵州城内,薛三刺杀“高品”福王一样,看似夸张,实则理所当然。

而等到境界提升到上面去后,

越品而战,就显得有些为难了。

三品魔王,再厉害,也无法动用出二品的力量,所以在面对可以开二品的强者时,他们能做的,其实也不多,但二品强者想杀三品的他们也很难就是了。

可事情是相对的,

越往上风景越广袤,任何人所见所闻,兴许都只是冰山一角。

可魔王们,则是完全熟悉这一风景。

有些开二品的强者,还仅仅停留在向“天”借力这个阶段之中,可魔王们一旦进入二品,早就一窥全貌。

所以,

二品的魔王可以轻易地格杀其他二品的强者。

而,

等到魔王们步入一品时……

携气运裹挟天意,于数百年后苏醒的大夏天子,也就是刚刚迈过那一品的门槛。

可魔王们不一样,

他们对力量的掌握对力量的认知以及自身血统的真正高度,

其实并不能用这个世界的九品到一品来囊括。

九品到一品是这个世界诸多修行者的阶梯,但对于魔王们而言,他们哪个不是在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里真正呼风唤雨的存在?

四娘是开青楼的老鸨子,分店很多,这看起来很寻常,有的赚谁不懂得开分店?

可问题是,这世上谁又能在数千年的时空里,开上那么多家的分店?

樊力砍柴人,喜欢砍魔神的骨骼来为自己搭建古朴大气的宫殿,哪儿缺材料了,就去哪儿砍

三儿的药剂学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可人家当年是真的用龙肝凤髓来搞实验的。

阿铭与梁程更不用说,他们的血统高度,就是实打实的“祖”。

所以说,九品到一品,可以来衡量魔王现阶段的实力水准,却远远不是魔王们的全部。

也因此,

在魔王们一齐出手之际,

这天,

自然而然地就被颠转了过来。

大夏天子在最后关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举起手,想要破开这四方阵法。

这个原本为了压制住摄政王手段为了保险起见而布置下的阵法,在此时,更像是一种牵引,被对方给反向利用。

大夏天子无法理解为何郑凡进阶他这批手下也跟着进阶,

但他隐约意识到,

只要让郑凡境界跌落无法保持,那么这些个恐怖的存在,也应该会回去

毕竟先前的集体掉阶以及进阶已然将这一规则给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

大夏天子毫不犹豫地先伸手,趁着外围一众门内强者还在“挡”着的时候,先一步双手掐住钱婆子与酒翁的脖子。

自其掌心之间迸发出可怕的力量,

毫无防备的二人肉身在此时瞬间被捏爆,

连带着炼气士脱离肉身飘逸而出的灵魂,都被大夏天子以罡气搅碎。

伴随着两个主持这四方大阵的人被灭杀,

大夏天子满怀期待地抬头看向天空,

却愕然发现,

这阵法竟然还在继续运转!

远处高空位置,

飘浮在那里的瞎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嘲讽的笑容。

在其指尖,有一串几种颜色混合的光彩在按照某种韵律在流转。

当主上进阶入一品,

自己也入一品后,

瞎子就直接接手了这四方大阵。

身为“军师”的他,又怎可能会不留意到这一小细节?

瞎子打了个呵欠,

伸手再摸,却没摸出橘子,才想到已经剥完,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没下去凑热闹,

因为哪怕是四娘没上来,眼下局面也依旧是狼多肉少。

把控着阵法稳定运行的他,

做出了一个本不需要做的动作,

他回过头,

先看向站在那里的主上

紧接着,

又看向主上身后

“呵,原来如此。”

发出一声叹息后,

瞎子又将“目光”又眺望向北方。

下一次剥橘子,得是自己那干儿子给自己上坟的时候吧?

一想到这儿,

瞎子心里忽然就有些慌,

慌于那愣种别到时候只说一句“放在心里缅怀就好”最后干脆连个坟头都不给自己立!

随即,

瞎子又发生大笑,

想不到就是自己,

在临了前,心里居然也是想着这些东西,自诩为聪明看穿一切,到最后,竟也是主动想找块布遮一遮自己的眼,哪怕本身就是个瞎子。

不过,

反正现在除了维系这个法阵也没其他事儿可以干了,更远的事儿也来不及去干了,

那倒不如……

瞎子一心二用,一边把阵法的运行维系到一个稳定的弧度,让其在承受主上以及大燕国运冲击时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弹性,另一边,

则开始用自己的意念力,在这个茗寨内,

捏起了:

台阶,

供桌,

石狮子,

石狮子又抹去,捏了个貔貅。

似又觉得不过瘾,一口气又捏出了十七八个,打前头的那头貔貅,一身精致的鳞甲,高昂着脖子,很是臭屁,倒是清晰地显露出主上那头貔貅的神韵。

主上说过,得有个十七八头貔貅开路,这才叫排面,那自己就满足一下主上。

墓碑的话,该怎么设计?

瞎子先在下方塑出了一个合葬墓,主上旁边,自然就是四娘的。

至于主上的其他女人,

嗨,

都这会儿了,

瞎子哪里可能再顾及到什么雨露均沾家庭和谐?

随后,瞎子又在主上墓旁边,又捏出了一个新墓,这自然就是自己的。

在准备去做下一个墓时,瞎子又回过头,重新在自己的墓穴旁,也开了一个陪墓。

至于接下来,

还得给他们一起修上

阿力的墓得大,薛三的墓外面不能小,里面得更多地利用上

阿铭的墓和阿程的墓得靠着。

故而,

前头杀得热火朝天,

后头,

瞎子则开始一个人专心致志玩起了陶艺。

一品的精神力加上一品的意念力,足以让其很是从容地快速完成这个工程。

他得赶紧修完,

再之后,

还得留余一点时间,把这个四方大阵重新改造一下,最好能让其再自我运行个百八十年,防止外来人的打扰。

哦,

还得给干儿子他们留个门,

另外,

天天那孩子应该会记得给自己带橘子的。

一想到自己正在设计这个世界未来的一个“禁地”,或许会被称为王爷之墓、魔王之墓什么的,

瞎子就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

不过,

再一联想,

别以后这地儿变成什么天才修行者试练场所,隔三差五的有人跑进来找机缘,那也真的好烦。

所以,

瞎子还打算再设计一些机关,甭管你是天之骄子还是气运之子,进来就给爷死。

嗯,

要不要再设计个自毁的阵法?

等打完了,从阿铭阿程那里收点血或者指甲融入其中,再让三儿往里头配点毒?

这个工程量,就有些大了,怕是有些来不及。

瞎子有些苦恼,

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到底还是自己没想得太深远,来之前或者路上,应该大家就敲定好图纸才是。

虽说七个魔王里,

一个在合体,一直没空出来,也不能出来

一个在陪着自己的男人,目光温柔

一个在做陶艺,沉浸其中

可就算是只有四个魔王真正出手,对局面而言,也照旧是完全的压倒。

阿铭、梁程一人收一片,没去包圆儿

巨人一般的樊力,拳打脚踢,对着这帮所谓强者就是最纯粹的肉身问候,可谓酣畅到了极致。

三爷不停地出现在一个个门内强者想象不到的位置,再一把匕首刺进去。

大家都在玩,

大家也都有的玩,

最后一场烟花绚烂,有机会的,就都亮亮相,松松筋骨。

到最后,

那位大夏天子其实最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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