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逃进迷宫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躲在出口隔壁的一个通道,直到听到一行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提着背包小心翼翼地返回高塔。
阿黄躺在血泊中,早已经没了生机。林浩心里涌起一阵悲伤,在他心中,阿黄不仅是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也是他的亲人。多少次,阿黄陪着他在夕阳下奔跑,陪着他逮山鸡野兔,每次回家阿黄总是第一个冲出门口迎接他。
”阿黄,只要再碰到这群混蛋,我一定为你报仇。“林浩对着阿黄已经冰冷的尸体郑重发誓道。
晚风吹过,略带一丝凉意,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林浩一屁股坐在塔前的台阶上,心里计算着时间,必须等这伙人走远了再出去。
林浩并不担心这伙人会去村里找麻烦,从先前他们要杀人灭口的手段来看,他们平时应当没少干见不得光的勾当,把这件事闹大只会对他们更不利。
林浩休息了一会儿,拿起身边的背包打量起来。他当时抢这个背包也是临时起意,因为看到这伙人对背包里的东西格外重视,出于报复心理,他放弃了没有胜算的打斗,直接抢走了这个背包。
林浩从背包中取出锦盒,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瓶中装着某种半透明绿色液体。林浩试着打开盖子,但可能由于年代久远,或着密封性太好,林浩没有拧动。
不知道这伙人大老远过来,取这么个瓶子有啥用,就在林浩心里纳闷的时候,背包里突然响起了嘀哒声,并且滴答声越来越急促。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林浩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抓起背包就向远处扔去。
“砰!”就在林浩扔出去的瞬间,一声巨响响起,林浩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耳朵里顿时充满了嗡嗡的声音,最后记得的就是后脑勺触地的冰凉感。
在迷宫的入口,辫子男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揣入口袋,对其他人道:“已经引爆了,那个狗崽子必死无疑,我们走!”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林浩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肩膀,腹部和大腿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他挣扎着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好几道口子,但好在几处伤口不是很深。
林浩暗自庆幸当时反应快,及时把背包扔了出去,如果背包还拿在手上,从刚才爆炸的威力来看,自己恐怕早就小命不保了,而自己先前攥在手里的那个玻璃瓶已经碎掉,透明绿色液体消失不见,几块玻璃碎渣扎入手掌,手心传来一阵清凉地刺痛感。
林浩拔出手上的玻璃碎渣,抬头看向四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边挂着一轮明月,将高塔的影子投射在林浩脚下,显得有些冷清。
林浩活动一下手脚,将阿黄的尸体抱起来,出了迷宫。借着月色,林浩将阿黄的尸体埋在了一处山林里,然后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回了村子。
......
林浩在床上躺了两天,伤口敷着从村里郎中那里讨来的金创药——一团黑呼呼的泥巴。期间段彪还来家里看过他一回。
林浩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去铁匠铺干活,但林母非要让他在家里休息,还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炖汤给他喝。林浩拗不过,只能躺在床上。
这几天看着老妈为他忙进忙出,没有提他私自跑到迷宫里的事,也没有打骂他,但林浩无意间撞到老妈一个人在厨房偷偷流泪,不觉心中一酸,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让老妈担心的事。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林浩爬起来刚伸了个懒腰,林母就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上面还卧着两个煎蛋。
“柱子,起来把早饭吃了,我等一会儿要去你三婶儿家帮忙,中午就不回来了,锅里热着两个馒头,饿了就吃吧。”林母叮嘱道。
林浩接过碗,顺口问道:“三婶儿家出什么事了?”他这几天在家里的生活都赶得上过年了。
“她家铁牛死了,唉,”林母不禁长叹一口气道,“年纪轻轻的,比你都还小一岁呢,怎么就得了血癌呢?“
”没得治吗?“林浩夹起碗里的一块鸡蛋,递到林母嘴边,”妈你吃个鸡蛋,两个我吃不完。“
”你吃,“林母一把推了回去,接着道,”要是早点治说不定还有救。怪就怪那个来村里传教的神父,跟他们说只要信教,不吃药就可以治百病,结果你三婶儿一家还真信了,耽误了看病的最好时机,后来铁牛病情越来越严重,想治已经来不及了。唉,你以后碰到三婶儿可不要提这档子事。”
林母感叹一声出去了。
林浩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少年,他好像常年呆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所以印象不怎么深。
林浩此时也有些伤感,毕竟死亡对他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似乎还是一件触不可及的事情。
当然他完全忘掉了自己两天前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林浩吃完面条就溜出门,在村子里闲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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