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障山之山腰处,有怪石嶙峋其间,突有凶兽啸嚎声起,远远传来让人不禁凛然。渺渺晨风曳起片片山岚,给百障山增添些许神秘与瑰丽。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顶的丛林中迤逦而下,偶有几尾遍布金鳞的小鱼游过,更增生趣。
小溪沿山缝石隙蜿蜒盘旋,自西向东流至一块约十丈见方的青草甸。
草甸四周借地势水形之力暗布颠倒五行大阵,大阵隐而未发,如若发动只怕飞沙走石遮星蔽月,三五高手来攻只能饮恨其间,十几高手亦会无功而返,只是隐藏其间的阵旗略有简陋,可见布阵之人囿于材质难寻仓促而为,但是其阵法造诣远超同侪。
中央有一间木屋,木屋坐北朝南,屋后三步为一悬崖,不知其深几许。
中间有一粗制矮小木桩为人打熬筋骨,视其磨损状况可知其人必定勤奋刻苦。
小溪环草甸南部边缘流过,溪边种有几株宁神果树,有一青稚幼童正凝神注视这几株药材。他神丰气满,双眸湛光,靥生双颊,脸带英气,皮肤略黄,身形瘦削,双手粗糙,肩着麻衣,脚穿草鞋,腰系兽筋,左手拿药锄,右手提木桶,看着汗水浇灌的果树茁壮成长,小园丁由衷地感到雀跃无比。
“言儿,回来,该吃饭了,吃过早饭还要练功呢。”木屋里传来了嘤嘤无力但是如空谷幽兰的女声。
“好的,娘,我给药草果木松松土、浇浇水,让它们长得更快些。”
原来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寄居在这山野丛林之间,这位年轻的母亲约么桃李年华,名为欧阳晴,原为以阵法著名于世的卓明宗宗主欧阳擎天之独女,不知为何流落至此,以致隐姓埋名山野,粗衣布裙,素颜不掩倩容,芳名不闻于世。
欧阳晴十多岁时便因阵法天赋和绝代风华而声著琼落大陆六宗,当时六大宗门的青年才俊趋之若鹜,为一睹芳容不吝跋涉万水千山,以期可与佳人携手同游厮守终生,但是十年前一场江湖血雨这朵仙葩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谁成想她竟寄居这荒山野岭之中,更令人不解的是她年纪轻轻竟然已为人妇,若让外间知晓不知会令多少良人扼腕叹息。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已然为人母,气质不减当年反而随年齿渐增其姿容愈加绰约。
欧阳晴的孩子名叫华卜言,是一名质朴阳光的垂髫少年,就是整理小药圃的小童。
华卜言一路小跑,将药锄和木桶摆放在门旁窗下,顾不得擦脸上汗渍和青泥,就扑到女子怀里,享受短暂的温存时光。
因为一吃过早饭他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新一天的训练中了,彼时的娘亲是最为严厉的,一招一式,容不得稍有差池,用娘亲的话说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分寸之差生死之别,所以辰时打桩,巳时练拳,午时打坐,未时学法,申时习术,这是雷打不动的。剩余七个时辰他可以自由安排,自从四岁记事起,娘亲便告诫过他,生人勿近,疑人勿信。
“娘,好香啊,今天我们吃的是什么?”华卜言从娘亲怀里依依不舍离开,并扭头看向餐桌。
“今天吃涩浆果,喝野菜糙米粥,前几天你石达叔让小石头带来了二斤肉脯还没有吃呢,我中午给你做好吃的!”欧阳晴宠溺地说道。
“啊?又是涩浆果,能不能不吃啊,涩浆果太难吃了,吃了烧喉咙。”华卜言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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