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你无需难过,我能活到今日已经是赚了。”潇海天很平静,有些浑浊的眼眸看着屋顶,无喜无忧。
“老爷,您不能有事,潇家需要您,公主离不开您……”季成再也忍不住,边说边低声地抽泣起来。
潇海天有很严重的旧疾,以前靠着潇家财力物力,养着几个医术堪比皇上身边太医的大夫,用各种名贵的药物维持,也过了数十年。
而今年老体衰,身体各种毛病越来越多,最近又感染了风寒,已经两三日寝食难安。
大夫开出一个从未用过的方子,潇家药库里面却少了好几味药,这些药材都不常用,而且生长在常年冰冻的雪山、或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大周少有出产。
潇海天的健康状况是保密的,季成已经秘密派人出去寻找,可是至今还没有音讯,主人这个样子,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外人以为潇家能在京城与世无争地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是因为皇上是个感恩的人,潇海天劳苦功高,所以皇上对潇家仁慈,百般呵护。
只有季成知道,风平浪静背后,这位老人为了自己的子孙付出了多少心血,潇海天就是潇家的定海神针,一旦他倒下了,潇家会走向何方,季成不敢想象。
侯爷潇融从小到大就是活在潇海天的庇护之下,并且对大周没有丝毫功劳可言,京城的权贵们没几个看得起他,只是因为皇上的原因对他无可奈何而已。
潇钰姐弟二人年纪尚轻,没有经历过任何大风大浪,跟京城真正有权有势的贵族子弟们也无甚往来。
没了潇海天,一旦有人对他们心怀不轨,皇上还会不会一如从前地对他们百般呵护?
“我暂时还死不了,没人敢对他们如何,若我真走了,他们……听天由命吧!”潇海天缓缓闭上眼睛。
季成沉默着往他面前的火炉里又加了一些木炭,这几日潇海天总说身子很冷。
“老爷,秦风来访,正在府门外候着。”下人在门口禀报。
季成一骨碌站了起来,看着潇海天。
“老爷,让老奴去应付吧!您此时不宜见客。”
潇海天沉默片刻,坐直身子。
“季成,把火炉拿走,有客人来怎能不见!”
“是。”
季成拿走火炉,又给他整理整理衣袍,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案上,这才转身出去。
秦风在季成的引领下走进国公府。
一路上目不斜视,默不作声。
不久前还在生辰宴会上见过的护国公潇海天,脸上没了当日的随和慈祥,一张沧桑的老脸上,双目炯炯有神,闪着精光。
虎虽老矣、余威尤存。
他双手自然地轻扶着椅子,看着秦风,并没开口。
秦风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与潇海天对视片刻,缓缓抬手,把它放在一旁。
“晚辈秦风,拜见护国公大人。”
秦风脸上古井无波,没有笑意。
“坐!”潇海天端起面前的茶水,淡淡地押了一口,才招呼他坐下。
“本公府里,到是少有客来,不想今日我大周第一文人大驾,老夫甚是荣幸。”
常人眼里,秦风此人风度翩翩,君子之风闻名天下,潇海天对他看得并不是很透彻,但是曾经大周第一将才,思维又岂能和普通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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