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罗琳分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礼拜,梁凉也已经逐渐适应了深圳的生活,但总是在无人的时候,时长想起那短暂的一个晚上。
一间破旧的厂房里,空空荡荡,但却是不断传出机器运转的恐怖咯吱声,厂房分为两层,下面一层自然是厂里那些运转的机器,而上面一层则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属于工人们的宿舍,宿舍是被隔板隔绝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间,面积虽说不大,但亦是不小,想要隔绝噪音,那真的是谈天说梦。
墙壁上到处都是被烟头烫过的黑黄色,有的地方甚至是长出了一大块毛茸茸的霉菌,让人看起来有些倒胃口,幸好这些霉菌被一副又一副的歌星海报给覆盖,梁凉的床头倒是有些例外,海报上的并非是歌星,而是nba76队艾弗森突破过人的飒爽英姿,只不过,谁又能知道那海报的背后是否也是有着大面积的霉菌,而且,最主要的是梁凉包里的那件球衣,自从罗琳穿过后,他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偌大的房间内,除了八个连在一起的床位外,倒是再也没有多少其他的家具,床位是由细细的铁和螺丝焊接在一起,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一阵风吹过都能吹的整个床铺都咯吱咯吱摇摆作响,若是镜头能聚焦在那八个床铺上时,则是让人有些意外的发现,只有下边正中间的一个床铺上有着三三两两的简单行礼和两床单薄的毛毯,除此之外,其他床铺上则是有五个集满了厚厚的灰尘,另外那两个,灰尘则是没有多少……
宿舍的大门敞开着的,梁凉躺在那正中的床位上微微眯着双眼,耳畔边时不时的传出阵阵金属切割的声音,让人有些难受,但显然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过程,不但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像是阵阵催眠曲一般,不一会就睡入了梦乡……
今儿是他难得的休息日,自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网吧或者其它的娱乐场所上面,与其说不想,倒不如说是因为不想胡乱花钱而找的借口罢了。
十几天的时间,他也结了十几天的工资,工资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现金日结的形式,所以这般下来,他身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是存了将近一千多快,这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工资,当然了,自然是他加班加点辛辛苦苦挣来的,看他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知道所干的活轻松不到哪里去,要不然那些床铺也不会今天来几个人,明天又变的空空荡荡……
忽而间,他如同鬼上身一般的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摸了摸脚上穿着的两层袜子……
“哎,幸好,钱还在,真的是怕了……”
感情他是把钱放在自己的袜子里,或许只有这样才会不被人给惦记吧。
被自己这么一吓,梁凉顿时睡意全消,打了个哈欠后缓缓起身,朝着厕所走去,这个厂里虽说住宿条件一般,但卫生间倒是独立的,也就不必去管它是干净的还是污秽的了,抖了抖那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用塑料盘接了一盘水胡乱的泼在地上,那水泽沿着不规整的地面缓缓流进便池中……
“咦,我的牙膏呢?”
忽而,梁凉有些郁闷起来,自己新买的牙膏还没用上一个礼拜,怎么就不见了,找寻许久都没能找到,不由愤愤道“肯定是昨天来的那两个小伙带走的,真的是……哎……”
胡乱洗了把脸,然后用水漱了漱口中的臭味,望着那破了一大块有些磕磕巴巴的镜子中的自己,却是没舍得挪动自己的身子。
“哎呀,年纪轻轻的我,居然长胡子了,真的是……”
压根没敢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中,只因外边噔噔噔的响起了阵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响,听起来像是好几个人上楼,梁凉侧着身子,只露出个脑袋朝着外面望去,正巧看到三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带着眼睛,年纪稍稍有些大,胸口挂着一个工牌,一脸的阴沉,就跟谁欠了他一百块钱没还似的……
梁凉暗淬了一口,内心默念道“又整了两个白痴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两天……真的是……”
两个小年轻,年纪比梁凉稍稍大一点点,当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有些着急,但看他们二位眉宇间的狠色,显然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主,梁凉哀叹一声,施施然,面无表情的从厕所走了出来,淡淡瞟了一眼,而后就又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并将枕边的一件衣服挂在自己的双眼处。
“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生活用品需要自己准备,厂里只管提供住的地方,你们安顿好后再到楼下装配间找我……”
眼镜男不耐烦的说完,顿时就急着望外走,那眼神中的厌恶和鄙视之色任谁都看的出来,其中一个小青年急促道“那,那吃喝呢?”
眼镜男身子一顿,生硬道“一天两顿,中餐和晚餐,入职后我会给你们饭卡,到时候自己准备饭碗去饭堂打就是……”
“那,那有休息吗?”
眼镜男顿时有些不悦的推了推镜框道“你们拿的是日薪,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外面有大把的人争着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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