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姜艾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啸,似有异物飞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只见芈芙仗剑挥舞,一阵劈砍后,三枚暗标被利刃击落在地。
“哟,功夫挺俊嘛!”说话间,三名黑衣刺客从草丛中一跃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你们恃强凌弱,竟然还用暗器,要不要脸?”芈芙怒不可遏。
这时,阿沅突然大声惊呼起来,她的衣袍上沾满了鲜血。
“阿沅,你受伤了?”姜艾一惊之下,也手忙脚乱起来,赶紧替她寻找伤口。
丫头面如死灰,摇了摇头:“不是我,是他……”
姜艾这才低头,原来倒地的乃是那鱼部落长老,他喉头中了一标,已然血流如注。血色刹那变黑,其脸色瞬间发紫,想必标上带有剧毒。
芈芙愣了半晌,方才发现中计,怒不可遏吼道:“小人!原来你们向我发标乃是虚招,而趁这老者不备,下黑手毒杀!”
“留着他干嘛?”一位黑衣人道。
“当然是碍事!”另一人搭茬道。
“你们仨,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第三人奸笑道。
姜艾将老者平放在地上,伸手一探脉搏,早已回天乏术。出师未捷身先死,人算不如天算,方兴在叛军营中定下的说反廩君族的大计,还未实施,便已然化作泡影。
“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了你老人家!”姜艾替老者合上了不瞑的双目,仰天长叹。
芈芙最看不得这场景,她秀眉直竖,拔剑便朝黑衣人攻去,可对方结成剑阵、防守严密,芈芙哪能占到半点便宜?她倔脾气上得头来,反倒置自身破绽于不顾,招招都寓含杀意,一副鱼死网破架势。
但阿沅似乎看出端倪,低声对姜艾道:“这三人虽然与前两拨黑衣人路数相同,但他们却并无意置我们于死地……”
“是么?几日不见,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姜艾还在沉吟,便听得“蹡踉”一声,芈芙手中利刃一折两段。至此,那日杨不疑从前一拨黑衣人处缴获的五柄利刃,全部都折损殆尽。
芈芙此刻手无寸铁,只被三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倒退。
“你们要抓的是我,”姜艾也来不及多想,拦在芈芙主仆身前,“与她们二人无关,放了他们!”
“非也非也!”一个刺客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另一人再次接茬,三人说话的强调如出一辙。
“那现在如何?”姜艾明知无幸,壮着胆子问道。
“现在嘛,”第三个刺客道,“你们三个都值钱得紧咧!”
“值钱?怎么个值法?”姜艾心中一凛,不知其所云。
“你嘛,”一刺客道,“自始至终,我们都在替商盟缉拿你,你可值钱得很咧!”
“我?为何?”说实话,姜艾始终不知这些黑衣刺客为何对自己死缠烂打、阴魂不散,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个究竟。
另一刺客道:“说了也无妨,全因你的兄长!”
“他?”姜艾心中嘀咕,不自然地看了眼芈芙和阿沅。
“艾姑娘,你还有个兄长?”她二人显然更不知情。
“他和我何干?我们早已老死不相往来多年!”姜艾心一横,咬着牙道。
第三个刺客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见得吧?飞凤峰中,你还和他彻夜相谈甚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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