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着平平常常的房子里面竟然很是宽敞,前前后后放着七八张桌子,每个桌子都围满了人,大呼小叫着很是聒噪。
方亦衡此时来到了人最少的一个桌子旁边,里面传来了哗啦哗啦骰子的声音,旁边围观的人回头看了看方亦衡,知道此人是知府家小公子,忙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方公子,然后退到一边让出一个身位,其他人一听这位身份也都纷纷避让,立时闪出一条道来,方亦衡于是直接走到了桌子旁边,本来坐在椅子上围观的人也赶忙站了起来,方亦衡毫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当时围着桌子坐着的总共四个人,除了方亦衡,南边正位坐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伺候他的是一个貌美可亲的婢女,老人眯着眼睛动也不动,嘴上只说着大或小,而拿银子收银子都是旁边婢女代劳。
“葛老好。”方亦衡见到老人先打了个招呼。
老人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葛老右边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只见此人光着臂膀,身上的肌肉壮阔无比,满脸胡须上面却是小小的眼睛,头发随意披散开来,大呼小叫很是威风,旁边人也不敢说话。
再往右边则是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只见他脸色惨白,身不断抖动,时不时还咳嗽几声,拿银子的手也是瘦骨嶙峋,众人看他这个样子内心都担忧他会不会突然死在赌场,毕竟每年死在这里的人还真不少。
只见一个高瘦男子摇动骰子盒,放下后其余人压大小,是所有人可以参与的游戏,方亦衡却发现大部分人都不是乱压,他们都只是投机下注几次,投入的银子也较少,更多地是看场上局势,看场上坐着的三个人谁手气好便跟着谁压,相对而言,坐着的三人则是每局都挑选一边放上个几十两,出手很是阔绰,似乎本来没把银子当回事,这个玩法实际上就是一方赢另一方,在每局结束后赌场都会从赢家手中抽取一部分,所以说并没有所谓的赢家或者输家,赌场才是永久获利的一方,久赌必输说得也是这个。
但大部分人都难懂这个道理。
方亦衡看别人压了几把,便决定自己也玩玩试试,最开始运气不错居然赢了一百多两,没想到越到后面运气越差,到最后赢的吐出去不说额外倒输了五百多两,虽然方亦衡一直不拿钱当回事,但是输了银子总归不自在,再看其他人,葛老勉强做到不输不赢还在闭目养神,虬髯大汉输了一千多两,一直在骂骂咧咧找人撒气,而中年书生虽然赢了不少银子,脸上却终不见喜色,仿佛一切得失都与自己无关。此时方亦衡透过窗子看见阳光直射进来便知已临近正午,挥了挥手表示不玩了,站起身便走出赌坊,一出门一阵凉风打在了脸上,很是凉爽惬意。
身体疲乏到了极致,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到家之后也不理会母亲询问,倒头便睡。
方蓉却是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声又一声的啼哭声,她完全陷入了混乱。
老李死了。
早晨老婆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蜷缩在院子里,地上都是血,旁边的公鸡还在咕咕地打鸣,阳光洒在院子里,荡漾起一地的光辉。
捕头朱岳带着手下匆匆赶来,检查了一下现场,并没有发现杀他的那把刀,便吩咐人把尸体抬走了。
方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李死了,那么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直所找的人?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
捕快在他屋子里翻出了一本破旧的武功秘籍,这本书藏在炕的夹层里,正是老李每天晚上睡觉地方的下面,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方蓉和贾英栾谈起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那天傍晚时分了,在当铺内贾英栾开口说道:“看来我预料的没错,老李只是对方的一枚棋子,我们刚发现点端倪,对方就把这枚棋子毁了,而且也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我们果然是被暗中监视了,你去范先生家包括你们的谈话估计都被对方听到了,所以才会采取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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