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弄死你!”郑员外跟个爆仗似得,一听纪浩的话顿时炸了,此时面色赤红、双目喷火,一副张牙舞爪欲上前拼命的架势。
纪浩看到这架势,不禁也是吓了一跳。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忙往后退几步,以避开郑员外的暴击范围,但他口中却一点也不示弱的道:“胖子,我看你兄弟若不是撑死的,便一定是被你兄弟害死的!”
纪浩见了郑员外过激的反应,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虽然郑员外虽然表现出一副骇人的架势,但明显是色厉内荏。
“我怎么会害我兄弟?”郑员外听了纪浩的话,不禁一呆,气势也为之一弱。
“那你为什么一再阻碍我找出你兄弟的死因!”
“我……我哪里阻挠了?”郑员外急赤白脸的道。
“我在查你兄弟的死因,你却一直在旁爆粗口骚扰我,还张牙舞爪的威胁我,不是阻挠是什么?!”
冯知县眼见两人纠缠不清,连忙出来打圆场:“郑兄,且听听文泽怎么说,他若说得不对,再发作不迟啊!”
郑员外听了冯知县的话,闪到一边冷眼看着纪浩,打算听听纪浩怎么说。那意思似乎是说:若是你说得不对,咱们今日便不能善了了。
靠,县尊你也太不地道了吧,纪浩很郁闷的腹诽,我是来帮你忙的好不?什么叫若是我说得不对,再朝我发作不迟啊?你这明显是想把这胖子的仇恨望我身上拉啊。
看这架势,若是自己不拿出点干货来,这胖子估计不会跟咱善罢甘休啊!
好在纪浩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当下他朝冯知县拱拱手,开口道:“县尊大人,依学生看这位郑员外怕是早已家道中落,连温饱都成问题了。如果学生所料不差,郑员外兄弟今日怕是遇到什么老熟人,请二人在画河河畔的酒楼吃了顿酒席。郑员外这位兄弟定是很久没见过油荤了,乍见大油大荤,再加上暴饮暴食,肠胃必定撑得受不了。
郑员外这位兄弟顾及面子,当时只得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等一出酒楼,便立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呕吐出来。于是快步疾行,这一加速,反而更加坏了事儿。等奔跑到此处,被食物撑大的胃终于撑不住裂开,于是胃酸,呃,也就是苦胆汁渗入内脏,便暴死于此处!”
“放你娘的屁,一派胡言,老子何曾家道中落?!我兄弟又怎么会因为吃顿馆子就撑死?!”
纪浩望着郑员外,有些怜悯的道:“你兄弟手上的两个扳指,还有你手上的三个金戒指和一个翡翠戒指,一看便知都是假货!你若说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可以找当铺的老朝奉来鉴定。
而且刚才我掀开你兄弟衣服时,看到他内里的衣服有很多补丁,已经很破旧。他只有外边这件袍服还算体面,但折痕处已经发白了。我猜这必是他仅剩的一件体面衣服,只有出门时才穿,平时都是叠好不舍得穿。而你的外袍也是这样,折痕非常明显,你若掀起外袍,怕是你内里的衣服跟你兄弟一样,也有不少补丁!
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父亲曾做过佥都御史,那你家里宅子定然不小,可是刚才我问乡亲们,根本没人知道你家在登州城的哪里?别人只是经常听你们兄弟在酒肆茶坊里吹嘘你爹的身份,才知道你爹做过佥都御史的。以我的估计,怕是你家宅子早被你们败光变卖了!”
听了纪浩的话,周围围观的吃瓜百姓不禁窃窃私语,大家互相一打听,好像还真没人知道这郑员外家在哪?!
纪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若还不承认,那么可以让县衙的仵作当场剖开你兄弟的尸身查看。我敢保证,他此时的胃,必定比常人的胃大了好几倍,而且胃壁已经破裂了。你若不信,尽可找积年的老仵作来鉴定,或是去乱葬岗上找具无主尸体来比对。”
说完这一番推理,纪浩最后斩钉截铁的道:“若是我说错了,任你打骂!”
郑员外听了纪浩的一番推理,憋得脸颊通红,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是默认了纪浩的话符合事实。
纪浩接着又好言劝道:“郑员外,如今已是三月,天气渐渐转暖,尸身容易腐坏,令弟暴尸街头总是令人心寒。还请员外你请节哀,赶紧收敛了令弟尸首,令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说着,纪浩又对冯知县行礼道:“县尊,县里有人暴毙街头总是不好,不知县里能否出口薄棺,帮忙收敛!”
冯知县捋须颌首道:“甚善,该当如此!”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一众捕快的头头道:“赵德胜,你速速带几个人去订口棺木,帮郑员外收敛了他兄弟的尸首!”
郑员外此时如斗败了的鹌鹑,唯唯称是,再也没有刚才嚣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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