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端坐在已经拿下的城楼上，望着不远处山坡上的白塔，不知在想着什么。

“大人，按照计划，除了大营的辎重队，我们所有的战兵已经集结在城外，等待您总攻的命令。”

微微点头，黑石要塞的领主却并没有动作。将所有兵力投入城中虽然能立刻形成兵力上的优势，但也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把握战局的能力。在没有确认莫瑞尔彻底失去翻盘的能力前，生性谨慎的他不会投入自己宝贵的士兵。

只有活着才有未来，这是他几十年征战总结出的箴言。

更何况疤脸率领的突击队都是宝贵的老兵，无论在战力上还是攻击的突然性上，都占了先手。哪怕他们只达成预订的一半目标，都意味着莫瑞尔的失败，那时自己再压上全部兵力——

轰——巨大的声响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吓得城外的战马啾嘀嘀的嘶叫起来，维德更是猛地站起，望向发出巨响的方向：

那是疤脸前往白塔的必经之路！

“后军戒备列阵，”他思考片刻，立刻大声下令到，“暂缓攻势，派出斥候联系第一骑士！”

只要自己不乱，就算莫瑞尔有什么后手，也奈何不了自己……

不一会，又一声巨响。这让维德心中有些不安，他再次下令派出骑兵围着莫瑞尔城侦查，避免对方从其他城门分兵出来袭击自己的后路。

这时近卫们搀扶着疤脸骑士出现在门外。昔日意气奋发的第一骑士此时满脸血污，显然已经昏迷。腹部的盔甲更是被打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残破的身体。如果不是身体素质超乎常人，疤脸可能撑不到维德面前。

听完一同回来的败兵讲述的情况，维德深深的皱起眉头，一种新式武器？有这么厉害？

“大人……”在一旁近卫忙碌了半天后，疤脸终于悠悠转醒，他急促的说到，“大人，莫瑞尔的新武——”

抬起手，维德有些恼火的说到，“我已经知道了。”

“咳咳，”喘息两声后，第一骑士补充到，“这种武器威力巨大，但装填时间远超攻城弩——”

“带他下去！”维德厉声喊到，他对疤脸的失败非常不满，但更加心疼的是损失的老兵。忠心的将领可以慢慢培养，但死掉的老兵可不是那么好积攒的。

如果疤脸无法彻底恢复，他不介意用这名亲信的头颅平息老兵们的怒火，毕竟死伤那么多一定要有人背锅。如果疤脸还有价值，那么崔特的头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

他皱起眉头，快速思索到：

就算莫瑞尔的新武器威力巨大，但也只能在一个方向上射击。反正自己已经拿下城门，对方已经无险可守。只要不再追求攻击的突然性，而是慢慢从小巷里一步步蚕食对方的防线，依靠兵力的优势自己在一周内依旧能夺得城市的控制权。

只是这样的损失会更大……他默默叹了口气，避免残酷的巷战是每一个将领所熟知的原则，这是他独立称王的第一仗，虽然失败并不会伤筋动骨，但对士气和自己的声望一定是沉重的打击。

抬起头，他死死盯住被映上一层红光的白塔，“命令：让预备队进城争夺巷道，把他们一块块的挤出去。”

“另外，让辎重队跟上来，靠近城池扎营。我们要打一场拉锯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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