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楚寒所面对的，并不单单只是他个人的恩怨情仇，而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灭顶之灾。

当初在极北之地，王后和主宰所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他们想要龙族称霸世界，他们想要杀光所有的人类。

而在人类中，有太多楚寒在意的人。

楚寒绝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身边的人死去。

越想，楚寒的思绪就越混乱，心中的焦虑感和不安感，也越来越盛。

“没必要这么焦虑，该来的总会来，命中注定的死亡，没有人能够逃脱。”

此时，凤舞却是看到了楚寒眼中的焦虑，开口说道。

楚寒抬起头，眼睛微微发红，说道：“你活了八世，居然还相信命运？”

凤舞嘴角微微勾起，说道：“我以前也不信命，可正是因为我活了八世，我最终还是只能相信它。”

说着，凤舞的眼中浮现回忆之色，站起身，慢慢踱步到落地窗边，眺望外面的江景。

“我刚出生的时候，族中大长老经过推算，赐给我两个字‘圆缺’。”

“当时，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是什么，大长老也没有给我解释过。”

“而在之后的数千年里，我始终弄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直到第八世，我终于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说到这里，凤舞转过身来，面向楚寒，伸出了一只手。

随后，她的这只右手掌心处，泛起了一阵红芒，燃烧起了一团火焰。

一阵强势而恐怖的气息，从凤舞的身散发出来。

楚寒脸色微变，不知道凤舞想做什么，站起身来。

凤舞仍然伸着手，但片刻之后，她的手，竟然浮现了一颗圆状的火球。

只不过，这个火球很奇怪，它并不是完整的圆状，面有一处缺口，不大不小。

“这是我的本源，如果我能修得九世圆满，这个本源，就会是完整的形状。”凤舞的脸映着火光，看不出喜怒哀乐，说道。

“只可惜，我永远不可能把这个本源修得圆满了。”

说话间，凤舞将本源收了回去，身的气息也瞬间消失。

“圆缺……你让我如何不信命运？原来从我出生开始，现在的事情就已经是注定的！我永远不可能修成九世本源，我永远无法给我族报仇。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无法更改。”说到这里，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的凤舞，呼吸变得略微沉重起来，语气也有点激动。

楚寒静静地看着她，说道：“我不认同你的看法。”

“如果真有命运，命运是谁制定的？当年那些逆天而行，渡劫期的大能，又是如何突破这天地的桎梏，飞升成仙的？”

“如果真有命运，那么修真，就是逆命而行！只要到了一定的境界，我们就能逆转命运！这就是那些仙人的做法！”楚寒眼神坚定地说道。

不说他现在踏入了修真之界，就是以前还是一介凡人的时候，他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从来都认为，命运只是人在遭受失败后，不愿意正视自己所找的借口。

从来如此。

现在的楚寒，虽然对未来感到焦虑，感到不安，但他绝不认为自己在坐以待毙。

而凤舞所说的话，她更是一个字都不赞同。

从出生起命运就注定了？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为何还会有这么多的修士？

命运让他们去修真，然后来逆反自己？

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如果你要修炼到第九世，只是缺少灵气的话，那么我说不定有办法能帮你。”楚寒想了想，说道。

“帮我？”凤舞讥讽一笑，说道：“楚寒，你知道我修炼一世，需要吸收多少灵气吗？”

“地球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而我要修炼到第九世，至少需要目前地球剩余灵气的五分之一。”

“而我要吸收这么多灵气，就需要在各个位置转移，将一处位置的灵气吸收完后，再去另外一个位置……周而复始，其中的时间，地球的灵气早就消耗殆尽了。”

“所以，你没法帮我。”凤舞摇了摇头，说道。

楚寒眉头一挑，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修士，我说能帮你，自然有我的根据。不信的话，你就跟我来一趟。”

凤舞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楚寒与当年人族那位妖孽的联系。

说起来，当年那位妖孽，好像在一千年不到的时间里就飞升了。

如果没有陨落的话，现在那位妖孽，恐怕已经到了极其恐怖的境界了吧。

凤舞跟着楚寒，飞向了数百米的高空，俯瞰整个天都。

“你要干什么？”凤舞有点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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