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黑色大茧撞在了扎根在河畔的粗壮柳树树干上,柳树发出阵阵哀鸣声,其柳枝上嫩绿的树叶不断的掉落,部分柳枝垂在河面,河面飞溅而起的水滴从树叶滑落,像极了哭泣的邻家小姑娘。
黑色巨茧就像是撞晕了一般,慵懒的躺在潮湿的河岸旁,一动不动。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在那黑色的巨茧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缝隙,起初那缝隙小如发丝,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见。不多时便扩大到一指宽,随之越来越大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覆盖在了巨茧表面。
悄然间,一双纤细且白皙的手从巨茧内探了出来,那只手在巨茧的边缘轻轻触碰几次之后,猛然一撕,将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巨茧直接撕得粉碎,与此同时,露出了一道身材纤瘦且赤裸的人影。
人影拥有着一头乌黑色的齐肩短发,双膝跪地,低着头,两手垂在身侧,看不清面孔具体的模样,但从身形和身体的某些部位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小男孩。
在他身旁,那被撕开而粉碎的巨茧竟诡异般化作一丝丝黑色气流,不断地钻入人影的七窍之中,随着气流的不断涌入,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很明显的壮实了几分。
等到那浑身赤裸却浑然不知的孩子完全吸收了巨茧所化成的全部魔力之后,他的身躯微微一动,双手撑着地面缓慢地站起,动作僵硬宛如一只提线木偶。
夜风轻抚,吹起了遮住他面庞的额前发丝。借由明亮的月光,将刚才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尽收眼底的老人终于看清了那赤裸孩子的模样。
诺尔还是诺尔的相貌,只是不同的是,诺尔原本灿若星辰的明眸大眼此刻被一片黑色光芒所充斥,在他的眉间中央,嵌印了一颗约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珍珠黑色深邃,似要将人的灵魂给吸引过去。
诺尔苍白无血色的面孔与其眉间黑色珍珠呈现相明的对比,瞳孔中幽幽黑光不断闪烁,瘆人至极。
在与诺尔处于同一河畔的布衣老人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赤裸小孩,该看的不该看的老人一切都尽收眼底。
可卡得意一笑,好像一只暗中埋伏已久终于等到猎物上钩的猎人,原本淡漠的眼神中蓦然爆发出一道精光。
终于来了!
对于诺尔现在的情况。可卡根本就没有一点意外,而这恰恰是他想要的结果。
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诺伦身世实在是太复杂了,涉及到种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远远没有表面上说的是一个被抛弃的婴儿那么简单。
诺尔的天资差?
是的,非常差,已经差到只是刚刚能够触摸魔力的门槛而已。
追溯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的出生本就异于常人,体内血脉驳杂,更有着一股特别的气息,无形中与这片世界格格不入。
很显然,老人对他的出生知根知底,无论是那颗黑色珍珠还是阿莫洛法典,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并未将这一切都告诉诺尔,而是以一个谎言的形式欺瞒了他,可见从当初收养诺尔起这位神秘的老人就在谋划着什么。
具体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先前在屋内将那颗黑色珍珠交给诺尔的时候,就已经悄然间布下了造成现在这局面的必要手段,无论是那一股寒意,还是今晚的试炼,一切都在老人那看似不经意举动的安排之中。
可卡望向八岁的孩子,或者说是看向他眉心当中的黑色珠子,不知觉思绪万千:“主人,您会恨我吗?恨我这么算计少主,强迫他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少主的性子与你一点也不像,一直都是不喜斗争,只想过着安稳的日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老奴不愿意,老奴决不允许少主这么碌碌无为的过完一辈子,他既然是您的孩子,就应该像一头雄鹰一样去翱翔世界,而不是像一只乌龟固守这弹丸之地。
少主的天赋很好,比起您和夫人的天资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奴已经将本源珠交给了少主,只等到本源珠将少主体内特殊的血脉气息隐藏起来,届时天穹的规则不再压制少主的天赋,之后少主必会横空出世,去完成您所未实现的目的。
主人放心,经过了两年的磨砺,少主在对待事物的心境早已不是同龄人所能比较,现在所缺的,是为人处世的态度,经历和经验,等到这一次从魔镜中再一次出来,我会让少主独自出去历练,我也会离开这里,去为后续的计划做准备。”
老人呢喃,深邃的瞳孔之中泪水朦胧,想起那已离世的主人,心中悲痛万分,那个被老人从小带大的孩子,天赋卓越,宛若骄阳,在族中风光无限,如日中天,并且被一度认为下一任殿主的不二人选。
世事难料,最后因为一个不应该的人,不管族中的反对之声,将唾手可得的一切,全部放弃,到了最后竟被族人赶出家族,往日的辉煌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耻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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