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毫无天赋的人,我很清楚,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像他那样,在人心底留下永远不能抹灭的痕迹。但是,我却没有自知之明,奢望着能像他那样闪耀一次,哪怕只有一瞬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杨舒柳沉默了许久,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长老会再度召开,在处决谋害段木谙的两名主要凶手前,还给了他们最后申诉的机会。
就是在这个场合,杨舒柳带着薛明堂来到了长老会前面。
看到薛明堂如今模样的,没有一个不惊讶。
人们又想到了那棵枯树骤然复活的景象。
从发芽到参天,只用了短短片刻,薛明堂仿佛把时间加速了一样。
时间加速好像还没准备停下来,短短数日,薛明堂身上就过去了几十年。
“周谷雨杀了段木谙是没错,段荷花明明知道,却帮他隐瞒,两人还冒充段木谙,控制铁木教五年,这也没错。不过,他们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正义。”
当着长老会和铁木教众长老的面,薛明堂说道。
“到了如今,他们朝不保夕,却不说明缘由,同样是为了铁木教的声誉。”
黄仲歇道;“在长老会面前信口开河,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薛明堂一笑:“我曾是铁木教一员,但是实力卑微,什么也做不到,眼下,却不能看着铁木教的英雄们白白送死。我所说的每一句,都可拿我的性命担保,周谷雨谋杀段木谙,是因为段木谙恶行累累,杀了不知多少人!”
薛明堂一言,惊动全场。
铁木教几位长老站起来,一人怒道:“薛明堂,你休要一派胡言!”
“是非公道,不辩自明!诸位可知,我为何在数日之间变成如此模样?是因为生命能源。生命能源吸取了我的生命,将它用在了大树上,所以枯木逢春术才能成功。”
薛明堂苍老的声音,苍老的面容,比一切都更有震撼力,将铁木教长老的气势压了下去。
“生命能源全无救助生命的能力,只能吸收、储存、转移罢了。我让大树现出生机片刻,就耗去了几十年生机,段木谙让大树多活了几十年,你们说,他杀了多少人?!!”
“胡说!”
铁木教长老听到这番指控,自然立刻反驳。
可是,薛明堂苍老的模样摆在他们面前,那棵大树就在铁木教,他们百口莫辩。
沉默了片刻,程万平道:“你施展的枯木逢春术,和掌门师兄施展的未必相同,你施展的歪门邪道,需要大量损耗;师兄施展的是正道,自然不需要人的生命。”
程万平一反平常的暴躁,此刻倒是十分平静,十分理智地在为门派辩驳。
听到程万平的话,铁木教长老都松了一口气。
掌门的枯木逢春术登峰造极,自然不是薛明堂能比的,把二人放在一起,实在是失礼。
薛明堂沉声道:“各位未免自欺欺人,试想,让死去的树木复生,如此有悖天理的行为,仅凭人力就能做到吗?段木谙所凭依的自然是生命能源。生命能源的功效如何,各位若是敢拿自己的生命做实验,一用便知!”
薛明堂一句话,堵住了众人的口,没有一个人愿意像薛明堂这样以身犯险。
程万平正准备开口还击,又听薛明堂道:“段木谙的枯木逢春术远胜我,我很清楚,所以他让大树发芽,或许消耗的生命要少一些,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最多是让他杀害的弟子数量少几十或者几百罢了。”
听到薛明堂的话,众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少了几十人、几百人,那死了该有多少人?
一把阴寒的剑悬在铁木教众人头顶,众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偷偷看了看段荷花和周谷雨二人。
段荷花脸色铁青,盯着无边的虚无。周谷雨如一把收在鞘中的宝剑,虽然敛了锋芒,但是似乎随时都能展现出必杀的一击。
薛明堂似乎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件事的走向了。
黄仲歇道:“我且问你,死了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人追究?他们的尸骨又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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