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柳准备还是去见段荷花一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两人视线相触,杨舒柳觉得有点面熟。
男人主动开口道:“杨公子,数日不见,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吕安诺。”
杨舒柳很快想起了吕安诺的身份。
段掌门的两个弟子之一,赵铁阳的师兄。
“能否借一步说话?”
看到杨舒柳眼睛一亮,吕安诺接着说道,态度十分平和。他既然是赵铁阳的师兄,杨舒柳心下也有几分好感,点了点头,跟着吕安诺往僻静的花园里去,边走边问道:“吕长老,我想让老赵来铁木教,他们不让,有什么办法吗?”
“我也正是为此事来的。”
吕安诺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师弟当年何等意气风发,铁木教生怕师弟哪天自立门户了,对他百依百顺,如今时过境迁,实在令人唏嘘。”
听吕安诺的口气,对赵铁阳似乎没什么芥蒂,还站在赵铁阳那一边,杨舒柳又安心了一些:“是啊,这群人真是势利眼,老顽固!”
吕安诺道:“师弟一生,本该前途无量,流芳百世,只因浪花一事,功业毁于一旦。若是能修补浪花,世人恐怕又会重新赞叹他的技艺,对他顶礼膜拜,当年之事也不会再有人提。世间本是如此。杨公子,你以身犯险,取得神圣厨具,恐怕就是为了帮师弟吧?”
“我对炼铁之事一窍不通,可帮不了他什么忙,他的技术也用不着我帮啊。”
吕安诺笑了一下:“对师弟而言,也从不在乎这些浮名,只要能够一展技艺,将浪花修补,恐怕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吕长老,那你知道怎么才能让铁木教那群老顽固,同意老赵修补浪花吗?”
“办法只有一个,而且只有公子能够做到,所以我才来找你。”
杨舒柳心头划过一阵光,连忙追问:“是什么?”
“证明师弟的清白,帮他洗清身上的冤屈。”
杨舒柳微微思索,问道:“怎么做?”
吕安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才合适。
“师弟生性善良,淡泊名利,和妻子伉俪情深,绝不会为了修补浪花,就牺牲妻子的生命,更不会连即将出世的孩子都舍弃。虽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做不了证据。”
吕安诺简简单单一句话,在杨舒柳心头激起了巨浪。
他没有刻意打听当年的事情,但是他对赵铁阳十分信任,赵铁阳绝非丧心病狂、冷血无情之徒,他也始终相信,当年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这其中的误会究竟是什么。
现在他隐隐约约明白了。
“老赵生性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就代表着,他是被威胁去做的,或者是被诱骗去做的。但是这么多年,承受了这么多痛苦,老赵也没有自证清白,说明那个人的地位非凡,老赵无能为力,或者他对老赵也有重大意义。”
杨舒柳盯着吕安诺,看着吕安诺的神色逐渐变化,确定他们俩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段掌门闭关五年,尚能掌控铁木教,让你们对他言听计从,当年又该是多么威风。身为老赵的授业恩师,他若是引诱老赵,威胁老赵,实在是轻而易举。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杨公子……”
吕安诺面露犹豫,对于师父的敬畏之心又派上了用场。
“放心,我这是为了老赵,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吕安诺的神色渐渐转为坚定,摇了摇头:“我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却从未告诉别人,从未询问师父。我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师兄,而今,师弟翻身的唯一机会就在眼前,我不能再犹豫了。我跟你一起去!”
杨舒柳一笑:“现在还不迟,老赵知道了,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杨舒柳吸收了火谷的火焰后,并未把火焰还回去,一个下午,火谷都是平静的。但是铁木教弟子可不敢冒险下去,生怕出现特殊状况,整个人被牵连进去。
等到傍晚,火谷的火再度燃烧起来,不过燃烧的速度远没有之前快。杨舒柳二人来到火谷上方时,火谷中还有不少火焰没有覆盖的地方。
现如今,骸骨中存了大量火焰,无法随身携带水和冰,若是火谷的火真的完全燃烧起来,杨舒柳下去,也会面临很多难题。
“我先下去把火焰吸收了,你在上面等一会儿。”
杨舒柳从骸骨中,拿出了一块被火焰烧得通红的试金石,等温度稍稍降低,将铁索绑在沉重的试金石上,才开始往下去。
这次下潜并没有遇到风波,杨舒柳顺利来到谷底,将刚刚形成的火势再度吸收。
吕安诺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杨舒柳先一个人朝洞穴走去。以吕安诺的身份,让他当面质问段掌门,也很难办。
踏进洞穴的时候,杨舒柳忽然想到了段荷花。
他也先后下过火谷许多次,从来没有进入洞穴的想法,因为段荷花告诉他,他爷爷现在不适合见到别人。
如今,他走了进来,为了一个不得已的理由。即使如此,想起段荷花那干净、可爱的面孔,杨舒柳心中还是一阵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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