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容易,算是很难了。”
余林的眼神飘向了阿米娅,她站在雨中带着兜帽,让人只能隐约看见她的脸色,大雨中,女孩的身影挺拔在大地上,一丝不肯弯折。
“静脉注射,这药可以抑制矿石病反应。”
陈的视线陡然变得冷厉了起来,让余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别这么盯着我,罗德岛的普通干员跟感染者战斗后都要这么来一针,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他欲盖弥彰的解释道,而陈也慢慢收起了视线。
“罗德岛的博士,上次我们见面时,我用同样的方式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你的选择不多。但至少你可以选择消灭敌饶方式。”
魏彦武突然叫了余林,吓了他一跳,在他听到魏彦武所的话后,他冷笑一声。
“呵,魏先生,我得感谢你的大度。”
余林拿过了通讯器,将嘴放在通讯器前轻声道。
“魏先生,你曾也是个战士,你在战场上生活过的时间也许比我长,但也许你站在高处太久,忘记了战场的模样。可以容我帮你回忆一下战场上的人吗?”
“愿闻其详。”坐在办公桌上的魏彦武坐直了身子,他双手交叉,眼神阴鹜的看着桌上的通讯。
“也许高处的人总喜欢站在山巅俯瞰山脚下的人们,那些你眼中的蝼蚁们互相践踏然后死去。
他们离你太遥远了,你站在山上风度翩翩,滴血不沾,你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可是魏先生啊,我站在比山脚高一点的一块石头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在战场上了。
我身边的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我看的太清了,我连他们的死状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老的已经开始掉牙的人,那些还是孩子还没长大的人。
他们的苦痛环绕着我,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掉的残肢碎臂,就在我眼前。
有些脸是我熟悉的,那是我的同伴。当我找到他们时,他们的脸只剩半边了。
魏先生,你也曾送别过你的同伴,至今你麻木了吗?你做梦时还会梦见他们吗?梦到的是一张脸还是半张呢?
我已经杀红眼了,魏先生。
您打算跟一个亡命徒讲什么道理让他的做你的刀?或者是开价几何买些人命?
我不是贩卖战争的商人,也不是什么棺材铺的老板,我不想死人,可我更不想我身边的人死。
有人想让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死,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拿起家伙跟人玩命啊。
魏先生,你明白我想的了吗?”
坐在办公桌前的魏彦武久久没有话,他下意识的拿起烟枪放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
一股危险的气息通过电话传了过来,魏彦武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一个疯子他可以随意揉捏,就像他算计梅菲斯特那样,可对面的人不只是个疯子,他属于那种坐在谈判桌上跟你吃着红酒西餐,谈笑风生,下一秒钟就会掀掉桌子,掏出炸药目不改色点掉的人。
也许现在他还没有掀桌子的能力,但谁又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呢?
魏彦武似乎真的从余林的话中,想起了曾经自己握着赤霄与人碰撞发出的金铁声。
他睁开眼睛,缓缓道。
“博士,我想我能理解,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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