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直以来,若洛成律见冒稽如同老鼠见猫,这一次本以为冒稽必死无疑,没想到有诈,猝不及防之下,大惊失色,吓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贺赖明明说你快死了!”可怜的左贤王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道。
“哈哈哈,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冒稽竟然从胡床上坐了起来,玩味地看着自己的侄子。
“你的箭伤难道是假的?”若洛成律想起自己的人马接应到大单于的时候,对方明明已经晕倒了。
“哈哈哈,区区一支羽箭能伤害我冒稽吗?”匈奴大单于慢慢地从床上下来,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若洛成律,“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只是此时的冒稽脸色极不正常,泛着一丝不寻常的胀红。
若洛成律哪里知道这些,他有的只是害怕,极度的害怕。
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裂开似的,猛然间血气直冲咽喉,哇地一声,口吐鲜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听到声响的贺赖走了进来,用手去探了一下若洛成律的呼吸。
“左贤王没气了。”大祭司确认道。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被我这么一吓就吓死了!”冒稽狞笑道,一张脸变得黑红黑红的。
“大单于,你还好吧。”贺赖不安地道,“那虎狼之药,只能起效几息时间,并会产生反噬。”
“本来还以为我这侄子有点胆识,没想到这么没用,连刀都用不着。”冒稽背上全是汗水,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了胡床之上。
“贺赖,你速去漠北,让左谷蠡王立稽粥为新任大单于,整合漠北势力。”冒稽说话变得有些吃力。
稽粥是冒稽的儿子,而匈奴的左谷蠡王更是冒稽的死党,冒稽把儿子交给对方,就是想到了不测之事。
“大单于,你不是说漠北两位四角权臣已经带兵来援了吗?”贺赖心头一惊,听这语气,冒稽战前动员,完全是耍诈。
“若有援兵,我何必与中原联军决战?”冒稽苦笑,“漠北丁零人反复,此时回援,只能让漠北再陷乱局。”
“本以为凭借王庭主力可以击溃中原联军,没想到”他的呼吸越发困难起来,“可恨,可恨,姬舜!刘煜还有那个雕牙儿!”
“漠北乃是我大匈奴根基,不容有失,你去之后,先与丁零人停战交好,再合力抗击鲜卑。”冒稽完全是在托孤了,“姬舜也好,还是刘煜也好,此战后必然南返。只有檀蒲小儿,野心巨大,必然会进兵漠北,置我匈奴于死地,要记住,鲜卑人必将成为我们的死敌”
“鲜卑人马不多啊,何来是我们匈奴人的对手?”贺赖有些不解。
“漠南丢了之后,再无人阻碍鲜卑人统一,檀蒲必然东进,此人手段不凡,收服东胡不在话下,怕到时,草原之上,鲜卑必然做大,让稽粥紧守漠北吧”
艰难地说完之后,曾经风光无限的匈奴大单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刘煜已经接到斥候带来的消息,匈奴溃兵已经逃过了郅居水,向北而去。
而漠北方向根本没有所谓的匈奴援兵。
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匈奴人离开的时候齐唱悲歌,冒稽必然是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盟军各部顿时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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