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间平房是正房,两间青砖绿瓦的偏房,同样是青砖垒起的不算高的院墙,一个高大的男人端着硕大海碗在吃着东西,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生活的压力将他原本挺直的脊背变的有些佝偻,实际上才三十七八的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好几,离的近了,看的清,他似乎正在吃着一碗香喷喷的炒馍片。
“嗯,油放的有些多了,”男人淡淡的说道。
“油多了香啊,”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同样端着一个大碗,嘴里吃着馍片,从厨房里走出来,接口说道。
“你这人,要不说你一辈子发不了大财,多放点油吃起来好吃你还这么说?真会过日子。”穿着朴素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端着一碗稀饭,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馍片,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似乎对男人的说法嗤之以鼻。“大涛这个星期可能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身上的钱还够不够用?”妇人似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皱着眉头说道。
“回不回来又怎样?自从去年下半年上初三以来,只知道跟着一群渣渣厮混,成绩越来越差劲;再等几个月中考,考不上一高,赶紧滚出去打工,别在村里晃来晃去丢人现眼!”男人越说似乎越上火。
“我哥考不上,还有我呢,”十二、三岁的男孩又接口说道。
男人瞥了男孩一眼,男孩缩了缩脖子,低头继续吃碗里的馍片。
“考不上一高又怎样?不上大学又怎么了?村里有几个上大学的?大涛从小就聪明,不上大学也能做别的事情的嘛。”妇人似乎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大学,那是人人都能考上的么?。
“哼,”男人闷头吃饭,不再接话。
“我哥回来了,”留着平头的十二、三岁的男孩说话了。果然,话音刚落,带着‘哗啦啦’的声响,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冲进院子里。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骑行在村子里疙疙瘩瘩的胡同里,离的老远都能听见‘哗啦啦’‘哗啦啦’的噪音。
“爸、妈、弟,我回来了,”良涛笑着说,一边扎好车子,随手拿起前面的油纸包,递给弟弟。
“你还知道回来?”父亲皱着眉头说。
“昨天有点发烧,在我姥家挂了几瓶吊针,”良涛笑着说。
“挂吊针?好透了没有?”一听这话,母亲慌了。父亲也抬起眉毛看过来。
“好了、好了,不信您摸摸我额头,”良涛笑着说。
“哇,煎饼!给,炒馍不吃了,”弟弟把剩下一半馍片的碗递给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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