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白契拍打着一扇木门,却迟迟没有收到回应。
他歪歪脑袋,黑袍人这家伙不在吗?难得他想清楚了,万一过一会儿他就反悔怎么办?
无奈,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宿舍。
经过一周的资料查阅,白契已经充分了解了圣者学院,包括组织构成、教学体系、教育方式、物质资源等方面。经过对比,圣者学院的资源比这里要好一些,当然不包就业。
现在他唯一的顾虑,就是答应以后要是黑袍人不找个合适的理由给他开脱,以后会被找麻烦,甚至从此被禁止进入这个国家说不定。通用课的导师曾经说过,这块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反感其他势力的人员随意出入,想要进行访问必须通过申请。除此之外,某些臭名昭著的人连递交申请都是被禁止的,比如叛徒。
这不就是签证嘛。
白契当时这么想道。说起来,自己以前没出过国,都不知道怎么办签证。
他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却突然打了个冷战,惊觉周围的温度有所下降。
不,不止是温度。
白契咽了一下口水,凝望着延伸进漆黑的走廊。
他来的时候,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团恒温之火,负责供暖的同时也负责照明;而现在,他刚刚路过的那团恒温之火似乎象征着终点,光芒和温暖也仿佛走到了尽头。
他怕黑,所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犹豫着要继续走还是原路返回,或者去找卫兵重新把火点上?
“啊!”
正当他摇摆不定时,不经意的抬眼,把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前方幽暗的走廊中央,站着一只有成年火鸡那么大的鸟类。
它浑身漆黑,似是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听到白契的叫声,它转过脑袋,六只血红的眼睛注视着白契,时不时还眨巴两下。
鬼鸦?为什么会在这里?好像万锦说过…皇城里的鬼鸦都是六眼……
看惯了自己那只毛线球似的刚开始长羽毛的萌萌小鬼鸦,突然看到这么大的成年鬼鸦,说没有冲击是骗人的。直到被这种邪恶的目光注视,白契才意识到鬼鸦实际上是一种很危险的动物。
那么问题来了,这只鬼鸦能击穿钢板吗?
就在白契疯狂思考逃生方法的时候,那只鬼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展开宽大的翅膀飞上窗台,跳了出去。
鬼鸦的这个举动仿佛一个开关,就在它跳出窗外的一刹那,白契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狂奔。他不知道前面的黑暗里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待在有光的地方即使不能保障他的安全,但也能给他安全感。
他慌不择路地跑着,在一个拐角处,他和一个人装了个满怀。
“谁啊!宫内走廊不允许急速奔跑!”就在白契捂着被撞红的鼻子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白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我……”
“咦?你是灵生?为什么在这里?”白契撞上的男人穿着卫兵的衣服。“灵生导师不是通知过各位灵生不要出宿舍吗?”
“啊?什么时候?”
“就刚才啊,城里各个部门都通知了,没有工作安排的人尽量不要外出。”
白契出来的早,所以并不知情。
“为什么不能外出?”
“你不知道吗,外面刮起了暴风雪,据说是能吹灭恒温之火,所有室外的恒温灯都灭了,现在抽调了很多人手出去救灾,所以现在宫内巡逻的只有我了。”他顿了一下,“你怎么了,跑这么急?”
“那边走廊的恒温之火都灭了!而且…而且…”白契激动地抓住了卫兵的手腕,抬手指向身后,“我还看见了一只好大的六眼鬼鸦!”
“你说什么?!”
室内的恒温之火居然也灭了,还出现了人人喊打的鬼鸦。
室外的救灾还在继续,不断有生命被掩埋在积雪之下。
落凤将至,却以一场诡异的暴风雪作为先行者。
阳朔身着一袭黑袍负手立于钟楼之上,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拂去了些许碎雪。他眺望远方越发厚重的阴云,眼神深邃,丝毫不在意睫毛上已经结上了霜。忽然,他冷笑一声。
“落凤将至,天灾人祸,呵,真有意思。”
说罢,他拂袖而去,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芒随雪花散落。
“可惜,老子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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