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熟悉圣者学院啊,包括你,我想下去多了解一下,再跟这里做个对比,包括教学方式和前途什么的……”
“三周后的彩凤降临,给我答案,在此之前不允许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黑袍人打断了他,大袖一挥,离开了房间,地上的丧尸迅速缩小,飞进他的衣袖里,房内的绿光也随他而去。
白契坐在地上掰着手指,看房间暗下来,急忙爬起来跑出房门,生怕木门又关起来。
刚才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更多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黑袍人绝对在他的资料上做了手脚,否则国王有可能不会放他走。要是他去告诉国王,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他就这么跳槽真的好吗?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在皇都的学习生活也才过了两个月而已。而且要是答应了以后被国王发现,身为圣者的黑袍人当然不会怎么样,但是他可不一定。也就是说,他们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活不下去,而他,无可奈何。
他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了,不知不觉眉头也紧皱起来。
恍惚间,他瞥到右侧走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向他招手,他抬起头来:
“龟龟,你这是被林云教育了吗?”
远处的万锦,右脚缠上了厚重的绷带,被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妹子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龟龟?谁啊?”
“不是,我说你这脚是咋弄的啊,有将军在林云都敢打你?”白契试图掩盖自己不经意暴露的口音。
“啊,没有啦,其实是……”
“对不起!是我干的!”旁边的妹子突然很大声地道歉道,“将军安排我当他的临时陪练,可是我用力太猛,把他打伤了,呜呜……”说完,妹子就哭了起来。
将军大概是觉得女生都比较弱,所以给他安排的女生陪练吧……或者说这家伙已经弱到极点了,基本上谁都打不过。
尽管内心无语凝噎,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白契摆摆手:“没关系啦,反正这家伙平常也不用怎么动,床上躺着也能学。”
“就是就是,你也不是故意的,都道歉了,就不用自责啦。”万锦马上顺杆爬。
“真的?那太好啦!”没想到那女孩的眼泪跟水龙头似的说停就停,马上破涕为笑,丝毫不在意脸上的鼻涕眼泪,笑眯眯地朝白契伸出手,“你好,我是护卫班的钟小仙。”
卧槽,姑娘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之前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
白契有些尴尬地跟她握了手,结果人家抓着他的手就不放了:“我听万锦说了,你可以修好马车欸!你力气真大哦都抬得起车轮的,而且又不像那些男生那样傻大个,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种身材……”
“别,比力气我怎么敢跟你们护卫班的比,还有骑兵班和战士班。”
“他们啊……”钟小仙瘪了瘪嘴,“一个个都那么令人害怕,我们班有个女生跟尚鸣溪对打还赢了呢,明明矮了人家半个头,还有那个战士班自称林云老大的去挑战她结果被修理了一顿,太暴力了,还有……”
啊,看来这届女灵生更牛批一点,起码武力值更高。
白契听着后背发毛,赶紧把万锦接过来,和钟小仙匆匆道别。他要是再听下去,怕是就真的觉得自己的战斗力连下水道里的蛆都比不上了。
把万锦扶到床上,他也有些累了,于是叉着腰站在床边喘气。
忽然,他看到万锦的桌子上有一只蜷缩的小鸟,似乎是受伤了,缩成一团,只有翅膀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震动。
白契看看背对着自己换药的万锦,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黑袍人说的特性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什么我不自己找一个活物来试验一下?
这么想着,他咽了一下口水,偷偷把丝线套在小鸟身上,微微拉动,原本蓬松的羽毛瞬间被勒紧,以至于小鸟被小小地拖行了一段距离。好在受伤的小鸟并没有反应,为了防止被发现,他迅速收起了线,换成针。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鸟儿的翅膀,在翅尖的位置扎了下去。
他扎得很轻,鸟儿也转动着头,用小黑豆般的眼睛凝视着他,并没有要叫的意思。结果,这次也是像扎果冻一样扎了进去。与之前一样,鸟儿不动了,连呼吸也是静止的。
白契瞬间慌了神,马上把手抽回背在身后。
但是,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即便是他抽回了手,鸟儿也没有再动过。
惨了,不会是死了吧?这么想着,他故作镇定地说:“咦?万锦你桌子上有只鸟哦。”
“啊,那是昨天飞到我窗台上的小鸟,它的翅膀受伤了,我就暂时收留它了,是不是很可爱?”
“可…可是……我看它都没动了呀……”白契这会儿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摄魂针,伤魂不伤身。
黑袍人并没有告诉白契,那三具魂木偶上的残魂已经被他弄得魂飞魄散了。
即使无法直接置人于死地,但是还是对灵魂有一定杀伤力的,一只奄奄一息、连鸣叫的力气都没有的小鸟,自然是无法承受这轻轻一扎。当然,这是白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
现在白契很是愧疚,不仅仅是因为他夺走了一条生命,他还让万锦自责了。
刚才万锦一个劲儿地给小鸟的遗体道歉,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利,怎么劝都不好使。白契想说实话,但是在作出决定前,他不能透露自己灵气的特性,就算是万锦也不行。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前世自己也处在这样一种纠结的情况之中,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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