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雅子遇到巡府的家兵。
家兵停步给雅子请安问好。
一路往前院去,雅子觉得府里空荡荡的。
前院,耿二守在门口。
“大奶奶安!”
“耿叔好!我来看看父亲。”
耿二抻着脖子喊:“老爷,大奶奶来了。”
大管家麻利儿出来,掀起门帘。
“呦,大奶奶来了,今儿没去医院?”
“福伯好!今天休息。”
老爷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本书,瞧着精神不错。
雅子跟老爷说了一阵子话,就问大管家:“父亲的药可是喝了?”
“还没呢,估摸着快送过来了。”
“我去看看。”
“别啊,大奶奶,我去就行。”
雅子笑笑:“平时也没时间,今天正好没去上班,就让我去吧。”
大管家想想也是。
“辛苦大奶奶了。”
雅子笑笑,温柔贤惠。
雅子去了厨房,吴大厨不在,厨房里就一小丫头正端着药出门。
雅子没多想,问小丫头:“是父亲的药?”
“大奶奶安!是老爷的药。”
“给我吧。”
“这,大管家不许。”
“没事,我刚从父亲那过来。”
“谢谢大奶奶!”
雅子端着药往前院书房走,路过一僻静处,雅子放下托盘,掏出毒药倒进药碗,并仔细的摇均匀。
雅子端着药碗进了书房。
“父亲,温度正好。”
大管家接过药碗,伺候老爷喝药。
雅子亲眼看着老爷喝下药,这才告退。
雅子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老爷就一口血喷出,晕倒了。
一阵兵荒马乱,大夫摇摇头。
大管家和耿二嚎啕大哭。
大管家哭着打电话给轻寒:“大少爷,老爷……老爷……殁了……”
轻寒一惊,声音都变了调:“你说什么?”
“老爷……老爷……殁了……”
轻寒手里的电话“啪嗒”落下。
轻寒颤抖着看向武田太郎,泪眼婆娑。
“太郎,父亲他……”
“怎么了?”
“父亲殁了。”
轻寒发疯般往外跑,一路疾驰。
府里正乱着,轻寒下车发疯般跑进前院。
大管家和耿二的哭声刺耳悲哀。
轻寒甚至不敢进去,两腿一软,跪在院门口。
好一阵子,轻寒才鼓劲站起来,一步一步进了书房。
“大少爷……”
老爷殁了,是吃了毒药。毒药是大奶奶亲手端来的。
轻寒阴沉沉听完,提枪就要去找雅子。
“我杀了她。”
大管家死命拉住轻寒。
“大少爷,你不能去,不能去,她是日本人。”
耿二也帮着拖住轻寒,直到曼妮听到消息赶过来。
曼妮抱住轻寒,哭着说:“大哥,我只剩大哥了。”
轻寒猩红着两眼冷静下来,点点头:“对,你说的对,还有好多事没办,我不能冲动,不能。”
耿府门前又拉起白幡,挂起白灯笼。
耿府的当家人耿老爷病逝。
耿府大丧,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雅子亦披麻戴孝守在灵前。
雅子心里由刚开始的忐忑到现在的平静。
这世上已没有让雅子牵挂之人,若轻寒哥哥要她偿命,她就偿命,能死在轻寒哥哥手里,雅子死而无憾。
轻寒看不出悲伤,冷静的安排着后事。
武田太郎亲自前来吊唁,山下陪同。
武田太郎倒没多想,但山下觉得有些奇怪,耿轻寒表现的过于冷静,这不合常理。
山下多看了雅子一眼,就发现雅子的异常。
雅子眼中毫无生气,死亡般绝望平静。
山下想告诉武田太郎雅子的异常,但没机会。
武田太郎接到北平司令部的通知,急匆匆告辞离开。
耿府大丧期间,少了石头、吴大厨等人,没人发现,就连雅子都没注意到这一细节。
没人知道,石头带着吴大厨,福嬷嬷、翠姨、玉兰已经先一步离开北平。
家人的先后离去,让轻寒惊醒,日本人没有人性,没有人性的日本人加上汉奸走狗的毒辣,根本没给耿府留活路。
轻寒深思熟虑后,与父亲和大管家合计无数次后,才开始行动。
不想离开轻寒的石头被强迫走了,先离开的都是妇孺老人,石头身负重任,轻寒拍着石头的肩膀。
“记住,你姓耿。”
石头等人安全离开后,下一步打算让曼妮和耿二护着父亲、大管家离开。
轻寒和雅子留守北平耿府,等战争结束,一家人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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