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被拒绝,越是频繁上门拜访。
第一名被说服的教授也是第一个就让轻寒难堪的教授。
4月,轻寒组建了北平第一所垦荒研究所。
研究所涵盖了地质、水利、农业、数学等方面的专家,甚至有一名语言学家,是为了方便与当地有经验的老农沟通。
研究所自成立之日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
勘察北平郊区适合种植的土壤,修渠引水,培种育苗,所有的科研项目有条不紊的展开。
第一批水稻育苗成功后,武田太郎兴致勃勃的参观了实验田。云子陪同,两人惊叹于耿轻寒的效率。
当从东三省运来的日本本土种子,落在北平城外的土地上,已是五月初。
一眼望去,绿意盎然,欣欣向荣。
武田太郎又一次出城视察,一贯阴沉冰冷的脸上笑意盈盈,狭小的眼睛里全是喜意。
参与插秧的日本士兵,仿佛回到了家乡,载歌载舞庆祝。
脱下军装的日本士兵,看上去与普通的农民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农活需要大量的人工完成,参与垦荒的日本士兵有限,轻寒与治安军及雷处长共同出面,说服北平城外的县、镇、村的保长,招募当地农民来实验田干活。
不管轻寒的所作所为,为老百姓活着提供多少便利条件,他为日本人尽心尽力做事的汉奸嘴脸,也尽显无遗,让北平人民不耻。
武田太郎为了替耿轻寒拉仇恨值,更是示意各大报刊大肆宣扬,一时间,骂声一片。
耿府看似门庭若市,实则汉奸走狗的骂名也更甚。
耿府的老爷经过漫长的治疗,这几日才刚见好。
这日,耿二陪着老爷在寥落的花园散步,活动活动筋骨。
大管家一路小跑过来。
“爷,贝勒爷来了。”
老爷眉眼带笑:“呦,这老家伙儿肯出窝了。”
“爷,贝勒爷着瞧脸色可不大好。”
“嗯,我这就去瞧瞧,怎么个不好。”
如今府里清理的干干净净,老爷用不着腿抖手抖的装病,一路迈着四方步进了待客厅。
“贝勒爷吉祥!”
“耿爷吉祥!”
两人行着老礼,相互问候。
絮絮叨叨唠了好半天,开始挺高兴,老爷也是眉眼带笑。
直到贝勒爷说:“耿爷如今可是北平城的这个,谁见了不得绕着走。”
“贝勒爷这话说的,怎么个意思?”
“耿爷有福,生了个好儿子,有眼力劲儿的不说,那巴结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没耿府的底蕴,一般人那都都不是个。就耿大少爷那功夫,没个十年八年,不出国留洋都做不出来。”
这话一听就不是好话,老爷皱起眉头,端起茶抿一口,沉着脸说:“有话您就直说,甭跟这儿拐弯抹角的骂人。”
“呦,耿爷这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就我这身子骨,可不想贝勒爷成天东跑西颠的,饶北平城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你就直说吧,我不乐意猜,没那精气神儿。”
贝勒爷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这回,您那好大儿,耿大少爷可给日本人出了大力了。”
老爷皱着眉头,不说话,眼睛却瞧着贝勒爷,一副您继续,我听着呢。
“耿大少爷把北平有点儿能耐的教授呀,学者啊,都凑一块儿,整了个什么研究所。专门给日本人研究怎么种粮食的,北平郊区那点地儿差不多都让圈进去了,让日本人跟中国的地上种粮食。据说那水稻长势喜人。给日本人种地,用的是中国的教授和种地老把式。您说,这不是又立了一大功,估摸着日本人能送块匾。”
老爷回头瞧着大管家,大管家一脸惨白,喏喏道:“大少爷指定有大少爷的考虑。”
“呦,说的对,论卑躬屈膝,谄媚之术,北平耿大少爷排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老爷猛地张嘴“噗”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爷。”
大管家大叫一声。
“快,请大夫。”
贝勒爷也吓了一跳,脸色几变,不等大管家送客,一溜烟跑了。
一路嘴里叨叨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咋就这不经事儿,一句话不对就吐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贝勒爷跑了,耿府却一阵兵荒马乱。
轻寒也接到了电话,大管家带着哭腔说:“大少爷,老爷吐血了,您快回来吧。”
轻寒来不及多问,放下电话就去了武田太郎办公室,打声招呼带着石头一路往家赶,路上顺道接了小野院长,雅子听说后,也一起跟着回府。
轻寒到家时,耿府常用的大夫还没走,等着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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