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莫塞领了二十骑兵在前,樊哙领一千步兵随后,向胡陵进发,不肖多时,便远远地的望见胡陵县城,按照曹参的命令,将步兵埋伏于西郊,莫塞领骑兵在南面郊外,等待娥姁和寿姬夜晚将胡陵南门打开。
胡陵一城,因为郡监到来,县令和县尉都升官一级,心中不免激动,知道不日就要攻打沛县,早在沛县布下探子,莫塞和樊哙领兵来时,早就知道消息,下令胡陵紧闭城门,任何人等,没有令牌,不许出入胡陵,郡监亲自上南门城垛查看来犯之敌。
当他看见一千余兵卒往西郊埋伏,二十余骑骑兵就在南门郊外,问道:“刘季贼人,以谁为将。”
“刘季拜曹参为将,樊哙和莫塞为偏将,人马在三千左右。现在去城西郊外的一千步卒,乃是樊哙带领,留守南门郊外二十骑骑兵乃是莫塞带领。”
郡监平笑道:“可笑那曹参乃一个小小狱官,根本不懂行军打仗的道理,竟然派出两个偏将,带领一千多人,就想来攻打我胡陵。岂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骑兵一出,他便在旦夕之间溃散了,我岂不去理他。”
胡陵县令在旁边笑道:“那些兵卒人数又少,云梯也没有,攻城锥车也没带。偌大一个胡陵县城,城墙高大,人马上万,他们拿什么攻城?我看他们要用牙齿咬吧!可怜了那口朽牙,就是一个砖头,也够他们啃十天半个月了。”
又问:“不知曹参那两个偏将是个什么出生,名字听起来,,好是生分。难道不是沛县县衙里的衙役?”郡监平笑道:“樊哙嘛!之前是沛县屠狗的生意人,生性粗暴;那个莫塞,是之前泗水郡犄角蛇的贡献者,也就是一个捕蛇人的身份,两个都是平常人而已。”
众人大笑:“刘季身边无人可用,一个屠狗的,一个捕蛇的,也可以拜将出师,真的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郡监平道:“这些人都不足挂齿,只是紧闭城门,他又将奈何于我?传令城中兵卒照常操练,衙门照常办公,注意粮仓、兵库,增加兵卒数量加强警戒,见城中有可疑人等,一律拿下,问明身份,如果是沛县探子,就地处置。城外那些人,切莫理他,让他们知难而退。”
众人领命退下,郡监平又看了一会,居然见樊哙所领的步卒,三三两两在空地上散落,开始烧火造饭;莫塞的二十余骑兵,也下了马匹,找地方坐下来休息,马匹就在附近觅食草料,郡监平笑道:“说人不知所谓,就是那刘季了。也不知沛县的老百姓如何去相信刘季那个酒色之徒,竟然为迎接那个流氓地痞进城,杀了沛县县令?”旁边的人道:“也许沛县县令有其可恶之处,非他刘季的功德人心服众。他刘季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捡了便宜而已,郡监大人切莫挂心。”
黄昏之后,郡监平回了衙门一趟,问及胡陵四个城门的兵卒有多少,然后又加派了人手,又叫在南门城墙上垒了大量的石头,检查投石车的运作情况,叫弓箭手备足弓箭,投火手准备桐油球等,然后对胡陵县尉道:“城外那些人不足为畏,只是到了明日,恐怕曹参又领兵前来,待他来时,我去南门应他。派人到方与县城,叫他们出兵前来,见南门战事一起,杀向反贼军中,里外夹击,曹参数千兵马无异于螳臂当车,呜呼哀哉!”
又道:“速送文书到薛县,务必将薛县全县兵马连夜赶往沛县郊外埋伏,不让沛县的曹参发觉,在明日午时,见沛县城内空虚,立刻攻下,断他曹参的退路,如此一来,曹参兵马将会全线崩溃,刘季就失去了立锥之地,只有又往芒砀山落荒而逃了。”
胡陵县令答应照办,又说了一些恭维郡监平的话,然后各自回府休息去了。
夜晚,胡陵城外安静下来,到了娥姁和寿姬悄悄摸进胡陵县城的时候了。
二人到了南门,见了莫塞,暂时休息商量进城一事。莫塞道:“原来曹参将军叫我们前来埋伏等待,怎知这胡陵城外宽阔无边,并没有隐藏之处,我们的动向被城垛上的郡监看的一清二楚,他那人在秦初时,就是个将军,深谙兵道,他见我们军中,一无攻城锥车,二无攀城云梯,便不会相信我们要攻打胡陵县城。”
“估计他识破了曹参将军的引蛇出洞之计,绝对不轻易出城作战,而且害怕细作进城,城门应该增加了看守兵卒,你两个这时候进城,要多加小心。南门兵卒用的都是矛和戟,而且人数众多,你两个的刀剑短小,如何能战?”
又说:“打开了城门,放下城门吊桥也是个难事,在惊动城门兵卒之前,一定熟悉吊桥位置,避免打开了城门,吊桥放不下来,我们也无法进城,而且进了城,还是防备吊桥关闭,否则我们也无法出城,城中兵马上万,一旦不能出城,这二十骑就只有做了胡陵兵马的刀下之鬼了。”
莫塞命令娥姁和寿姬,道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失败,定然给这二十骑骑兵带领灭顶之灾,还会将曹参的计划全部打乱。
娥姁道:“我们在凤城偷马的时候,只是因为顾着说笑,所以引火烧身。吃一堑长一智,今个不会闹着玩了。莫塞将军不必忧虑。郡监平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又深谙兵道,城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知道有细作进城,不是打开城门,就是专事暗杀之事,因此我们会小心行事,无论如何,会在黎明之时,负责打开城门,放下城池吊桥,让你们冲杀进去,又能撤退出来就是了。”
这两人换了夜行服,各执利刃越墙去了。
两个人果然如妖似神,倒是身轻如燕,一路倒没有什么惊扰,过了城墙,到了南门亭外,朝窗口看去,见门亭亭后的一间房里,纱帐放下,隐隐约约见只是一个人睡在床上,因为天冷,帐外还烧着一盆炭火。
然而房中燃烧巨烛两只,把室里照得如同白昼,而屋外面的房间,东倒西歪密密麻麻坐着打瞌睡的兵卒,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屋子外面的城门两边,站着四个手握长戟的兵卒。
两个人以为他们会因夜深而松散,于是攀上门亭顶上偷窥等待,眼看就到三更,居然见那四个兵卒等屋子里的人出门来换岗,才回去屋子里睡觉,城门防卫没有一点松散之意,复下了屋顶去,到远处的偏僻地。
娥姁和寿姬商议道:“如今攻打胡陵的全盘计划实施的重点,就是这个城门,城门打不开,计划的实施就无从谈起。只是想不到的事情是,一个门亭居然有那么多人把守,现在还不能捅这个马蜂窝。看来莫塞将军所言极是,得首先去城垛上观察好吊桥绞盘位置,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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