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我的伞,被你一把火烧了,自然不是我那把;若是你诚心要救你家娘子,可以将她的红伞给我,权当赔了我;你若不想救她,我也不稀罕你那把雨伞,县令要杀要刮,听任便罢。”
放了手,莫塞急忙去里间,把姝姗珍藏好舍不得用的红伞,拿了出来,递过去,道:“这确实不是你的伞……”
那人笑道:“我就说不是了,这是你赔我的,知道吗?”他打开红伞,看了一下,似乎不大满意,但说,“罢了,罢了,有我插手,你请放心,你的妻子会一路无碍,那几个官差污不得她的清白,即使到了县衙,县令也奈何不得她。”
那人在屋里环视一周,又说:“你那土陶罐子,装的是酒还是蛇?”
莫塞说是酒,是姝姗亲手酿烧的山药酒。
“既有酒,倒上三碗,我吃了,便去救你的姝姗去,若不然,吝啬酒肉的时候,救不得你的夫人了。”莫塞将信将疑,赶快取碗斟酒,一边说:“别的菜没有,蛇肉能吃不?”
“蛇肉也将就了。”那人已一口干了一碗酒,莫塞取了风干的蛇肉,拨开火灰,把蛇肉混在热灰里刨混了一会,香味一出,摆了一盘在桌上,问道:“先生贵姓?”
那人笑了起来:“什么也别问了,看我这身装束,人又如此风流倜傥,又到了秦朝来,岂叫我做……叫我白衣秀士,对,就叫我白衣秀士!”
转眼之间,三碗酒下肚,一盘蛇肉已啃噬完毕,又叫莫塞斟酒,烧蛇肉,直至喝得酩酊大醉,这才起身,拱手,醉眼朦胧的道:“在下告辞,救人要紧!”
白衣人捡了姝姗的那把红伞,打开,把自己遮住,跨出门去,待莫塞看时,人已恍然不见。
莫塞跟出了门来,外面一片青色月光,哪里还见他的影子。
此时里正刚好过来,对莫塞道:“耕骡已备好,只是租金老贵了。这就随我到骡厩里去。这时候去沛县的话,能在寅时赶到。”莫塞锁门,将刀在腰际挎了,里正问道:“你拿刀怎的?”
莫塞说:“夜里走路,带刀安全一些。”
里正道:“这是违反律法的,还不快屋里放下好走路。”
莫塞进屋放下刀,出来问里正道:“你来时可遇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年轻人?”
里正摇了摇头,莫塞心下思量,这天上月色正好,又不下雨,打什么雨伞?那自称自己叫白衣秀士的男子,一袭白衣,打个红伞,在夜晚走着……难道遇鬼了?
莫塞和里正容不得拖延时间,赶紧去村东骡厩牵骡,骑了,抄近路朝沛县赶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