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子说:“你大哥和我说了一晚上的话,恐怕今天起不了床。”
“昨天晚上,我和他已经商量妥当,他不再尾你去咸阳,去了,行的慢,倒是拖累了你,两个人的口粮也不方便携带。他就与我相聚在此,等待你和我的丈夫从咸阳的骊山回来。”
“如是我的丈夫回来,我和你的兄弟也是互不相欠,情各自了,他东我西,我自与我的丈夫过日子,他自和你一起,回你们的家乡中阳去;若是我丈夫已亡故他乡,等得你回来,路过此地,我就嫁了他去,和你们一起,到你们的家乡中阳,在那里与他好好过日子,从此忘记这个伤心之地。”
刘季见她说得甚是荒谬,只当她是个想念丈夫疯癫了的女子,将她的胡言乱语当是耳边风。
只是听见她说莫塞起不了床时,大为惊诧。
刘季只是以为他着了风寒。
顾不上和女子多说,进了里屋,见莫塞双目微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好像生命垂危。
刘季大吃一惊,摇醒了莫塞,道:“你是不是生病了?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别忘记了,我们忙赶路啊!”
再仔细看莫塞的脸,似乎在一夜之间,忽然的,就陡添了很多皱纹,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莫塞睁开眼睛,说的话,大约与女子一个意思,刘季确信,莫塞真的不想再与自己同行去咸阳,而是决意留下来,陪伴那个因思丈夫而疯癫了的女子。
莫塞见刘季对他很费解的表情,又用很幸福的口气对刘季说,那时候,他为何迟迟不答应娶亲,把那些媒婆介绍的女子拒之门外。
莫塞说,他迟迟不答应娶亲,并不是因为会捕蛇,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而是觉得,他要娶的女子,应该有咸阳宫殿里女子端庄的容貌,和同吃了犄角蛇女子一样妖媚的性情。
虽不求她倾国倾城,但求她长成这个女子的样子。
这样的女子,才是他心目中所希求的理想女人。
这一次,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所需要的那种女子,因此,决然不放过哪怕一个时辰与她相聚的时间。
因此,莫塞说,“我不似兄弟你,兄弟你有鸿鹄之志,将来能够富贵荣华。“
”我不过属于燕雀之流,一辈子不过是个贫困下贱的捕蛇者。如果让我在当王和娶她之间,二者择一,我乐意抱她入怀,而放弃王者之位。“
“而兄弟你,肯定首先为做王而奋斗努力,在未达目的之前,如此的女色,你自然置之度外。”
刘季一瞬间觉得以前非常熟悉的这个捕蛇者,简直不可理喻了,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事先自己说好,要伙同我刘季同行去咸阳,现在说变就变,真的是天下无与伦比,那心里不是滋味。
当下嘱咐莫塞多保重身体,莫过多沉迷于谈情说爱。
拿了女子写了字的竹简和包裹,又讨些风干了的马鹿肉,放在口袋中,以充路途中的米粮,辞别之后,自踏上去咸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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