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四肢纤长,着一袭白衣。在一双大眼睛下面,一个小巧而尖尖的鼻子,美丽而削瘦的下巴。峨眉淡扫,面不施粉黛,却是绝色容颜。
嘴角勾一抹笑容,如同烟花飘渺,而且绚烂。
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而那女子对莫塞也是目不转睛。
仿佛情人相遇。
刘季见那女子只顾与莫塞眉眼相投,旁若无人,心下受冷。
转念一想,不对,这里虽处荒山野岭,但看她生得如似出水芙蓉,皮嫩肉鲜,根本不像个耕种人家的女子那样腰粗手大。倒是像深宫阔院里风姿绰约的美人,决然不是个吃素的货色。
估计如莫塞所说,因为无所求,所以无所待,将自家的酒肉隐藏好了,舍些粗糙饭菜应付我们胡乱吃了。
我倒要叫她重新煮了米饭,烧了肉,摆上酒,重新招待一番不可。
于是,刘季放下筷子说:“姑娘为何不问我们何处来这里,又去哪里去;为何在沼泽地迷路呢?”
女子仍然含情脉脉的看着莫塞,随口道:“你们从何处来这里,又到哪里去;为何在沼泽地迷路呢?”
刘季见她鹦鹉学舌,有口无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懒得说出当日莫塞教他的话了,站起来道:“这饭我们也吃了,赶路要紧,我们着急去咸阳寻找之前去修造陵墓的兄弟。谢谢,就此告辞!”
女子听见刘季此话,倒也不惊奇,只是慌了莫塞。
这个对于女人一直不开窍的捕蛇人,听说刘季要赶路,一时间便慌了,急搁下饭碗,一个箭步就堵到了门边。
排开两个手臂,挡住刘季说:“兄弟为何那么急呢?不是说好天亮后再出发吗?”
刘季正要说话,女子忽然道:“你们既然是要去咸阳的客人,岂坐下来,奴婢有一事相求?”
刘季心中暗笑,复又坐下,莫塞见刘季坐了,自己也坐下来。
女子转身又去厨房,抱了一瓮酒,搁在桌子上道:“刚才忘记有酒了。先年夫家要去咸阳服劳役,奴婢便酿了些酒,待他归来时喝。不想,夫家一去经年,渺无音讯,时间久了,这酒也给忘了。”
又说,“对了,有酒岂能无肉?奴婢在荒山野岭里求生,学会了打猎,白天里逮了只獐子,煮在瓮里,一时间忘了拿来招待二位,这下就去切一些来,权着下酒。”
这时候,莫塞才从迷蒙中醒来,知道刘季要走的用意。
把残汤剩饭收去,复又上了菜来。
说是切獐子肉,不想,那桌上摆的什么都有,天上飞的斑鸠,水里游的泥鳅,地上跑的马鹿,树上爬的松鼠,一应俱全。
于是,倒了酒,女子好像理所当然的挨着莫塞坐着,活脱脱的像一对夫妻在设宴招待刘季这位客人一样。
这让刘季很不是滋味。
女子明明说是有事相求,却轻描淡写的说,叫他们顺便打听她丈夫的下落,好像对年久不归的丈夫盼望并不是那么的迫切。
她开始也劝刘季喝酒,渐渐地,就冷落了刘季,只顾去和莫塞说长道短,酒来肉往,说的话多是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更多的是酒中的打情骂俏。
这哪里像个望穿秋水,苦等丈夫归来的女人?
好在有酒有肉,刘季是个嗜酒之人,自斟自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大一会,竟然大醉,心满意足,只是看不惯莫塞和女子肉麻的举动,假装出门去如厕。
过了一会,又回到门口,朦胧中,见莫塞和那女子竟然已经搂抱成一团了,正要进屋去呵斥他们。
但转念一想,虽说那女子是在等待她的丈夫从咸阳归来,耐不住寂寞,但她实不知去修造陵墓之人,十去九死,她就是嫁了莫塞,也不至为过。
又想,可喜的是莫塞一心抓蛇,已将人世间的女子置之度外,这时忽然开窍,迷恋上了这陌生女子。
而且两个人一瞬间就如胶似漆,不能分开,自己怎么忍心去拆散恩人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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