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众人都是一惊,便连三尊者也是一愣,没想到她在言谈间如此果决,行刑前没半点征兆。娄之英等孩童俱都吓得大叫,邵旭更是痛哭不已,口中不住呼喊。
那女子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哪个再发出半点声音,先给他开膛破肚!”娄之英等都吓得噤声,邵旭却大叫道:“你杀了我罢。”跳起身来要扑上去厮打,三尊者把手一挥,反剪了他的双手,扭向背后,邵旭疼的直冒汗珠,悲痛交织之下,竟而晕了过去。
那女子道:“做法之前,先行实施教规家法。”走到稻草陈和小柱面前,道:“你们看管法器不力,私自松缚囚犯。不听尊者法令,犯了以下反上的大罪,可还有什么话说?”
稻草陈手腕折断,痛的说不出话,小柱则一个劲地出口告饶。那女子道:“一剑将你们杀了,可太过便宜。别尊如何我却不管,不听本尊者的指令,那是罪加一等。你俩便比比看,谁先向地藏菩萨磕头报道。”她长剑连挥四下,在两人的双肋各斩了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两人登时血流如注,痛的同时大叫。这下不得便死,但伤处剑深数寸,眼见也没有活路,总得挨上一时半刻,痛楚难当之下才亡,这一招极其残忍歹毒,殿上众人无不骇然。
那女子吩咐同渡将香炉点着,她净手焚香后,向着殿中佛像祷告:“众位仁爱之兄弟姐妹,请速速整理仪容,聆听我佛教诲。”这些男女俱都站在那女子和三尊者身后,形成了一个方队。那女子正色道:“我佛龙尊在上,弟子思尊尊者文抒杨、忧尊尊者丁残云,今日做法,奉献六阳法器,保我众兄弟姐妹,共升极乐世界。”言罢和丁残云同时手指上天,脖颈耿直,不住点头。娄之英和曹小妹等看了他们如此古怪诡吊,都忍不住害怕发抖。
文抒杨道:“六阳者,心、肝、脾、肺、肾、胆也,须取于垂髫之童,每子一阳。集齐法器,献与宗主。”娄之英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听她口气不善,说的极其凝重,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文抒杨环顾六个孩童,最后目光落在曹小妹身上,向同渡道:“心属阴者,当从这女娃开始罢。”同渡不知何时弄来一只铁铸圆桶,掀开桶盖,里面白气冒出,却是装了一桶寒冰。同渡从怀中摸出一柄尖刀,向曹小妹走来。
娄之英知道他这就要向曹小妹狠下毒手,危急之中不假思索,叫道:“慢着!”同渡一愣,文抒杨笑道:“娃娃,你要如何?小小年纪,便想英雄救美么。”
娄之英眼珠飞转,脱口道:“为何第一个是她?”
文抒杨呵呵一笑,道:“我瞧他们几个都吓得说不出话啦,你却能在这振振有词,你不怕吗?”
娄之英道:“我为什么怕你?难道你生的丑恶可怖不成?”
文抒杨始终罩着面纱,面目不曾被这些孩子看见,她极其在意别人评说自己的容貌,娄之英虽是孩童,但这一句正戳痛处,不由得大为光火,怒道:“小子,你想早死,也不忙争这一时三刻,先阴后阳不可轻破,又何必和你多费唇舌?同渡,快快动手,不要错了时辰。”
同渡举刀来到曹小妹面前,曹小妹心中害怕,但却一滴眼泪也没掉落,只向着人丛大叫:“玲姊姊,玲姊姊,快来救我!”文抒杨“咦”了一声,道:“没想到这娃声音如此悦耳动听,哈,可惜啊可惜。”
娄之英大急,束手无策下忽然看到绿衣男女中有一人如坐针毡,双拳紧握,面露不忍和愧疚之色,正是骗了自己与曹小妹的玲姊姊。忙大叫道:“玲姊姊,他们要害小妹啦,你怎地还不救她!”
玲姊姊吓了一跳,文抒杨冷眼看她,却没说话。娄之英又道:“玲姊姊,当日你连村子里只小妹一个孩童都知道,你必也和溪头村极有渊源,是不是这样?”玲姊姊紧闭双眼,似乎脑中正在天人交战,文抒杨怒道:“小子,我先让你闭嘴。”提起长剑,便往娄之英头顶劈落。
这一剑出手极快,娄之英万难躲过,眼见便要命丧当场,突然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入耳中,一颗黑色的弹丸穿过纸窗射入大殿,击在剑背之上。这一击力盖千钧,长剑荡了开去,文抒杨劈斩孩童,出剑十分随意,被击之下险些连剑也失落在地,直震得虎口发麻,她又惊又怒,厉声道:“是谁?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破本宗法事?”
只见窗外有个人影双掌一挥,纸窗扑棱棱的被他掌力震碎,一个灰衫大汉跳入殿中。丁残云见到此人,脸色立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渡手提尖刀,正欲向曹小妹下手,见有外人闯入,便想在两位尊者眼前显露本领,立上一功。他举刀向来人砍落,边看边叫道:“什么人!胆敢私自闯入本宗思尊圣地,可是活的不耐……”话未说完,那人侧身闪开刀劈,举手一掌击在他的天灵盖上,这一下同渡脑骨碎裂,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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