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船舱里难以判断时日,在邬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响起监牢开启的吱呀响声。进来一组全副武装的邪武使,把她拽出监牢移往别处。邪武使等沿途不发一言,却没给女杰任何可趁之机,毫无进展的事态让邬言不禁感到焦急。
邬言随着邪武使来到比监牢更沉处的位置。
这里已然听不到隔着舱板传来的水流声,而从脚步回音听来似乎是相当宽敞的空间。仅仅几盏煌石灯提供的照明只能覆盖其冰山一角,其余部分则被昏暗光影所遮蔽。
邬言在心里咂舌着,并再度修正了对蜃楼的评价。
押到地头后邪武使等便默然退下,邬言抬头望去,在煌石灯的映照下看到数个人影,此前伪装成行商人、引爆黑瘴并掀翻酒街的男子亦在其中。
这些日子以来邬言已知他名叫周鲂,是蜃楼中相当高位的干部。
刺杀少监司对蜃楼恐怕也是冒险一搏,而引爆黑瘴也显然令周鲂遭受重创。在邬言注目下,此刻走进来的周鲂不仅脸色惨白,右半身也如焦炭般枯黑,同时还有缕缕黑烟抑不住地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真殿下,别来无恙咳!咳咳!”
短短的招呼就让周鲂猛烈咳嗽着,目睹此幕的邬言总算心情好了点。
“哈,病痨鬼,少出来丢人现眼。”
大声嘲笑周鲂的是相隔不远的一名光头壮汉。
邬言目光移过去。这名壮汉名叫高戚,是这阵子看押邬言的邪武使首领。
和文吏出身的周鲂不同,高戚给人感觉是已然习惯于战阵撕杀,大概在被蜃楼笼络前就已是威名赫赫的猛者。一路上邬言由其押送,却始终没找到出手的机会。而这时候的高戚,和前几天相比体格似乎又壮大一圈,其背后的黝黑巨斧散发出如猛兽般的凶暴气息,甚至连身经百战的邬言都感到了心惊。
不论周鲂跟高戚,两者的气质都明显偏离常人。
还有先前押送她的邪武使等,也都普遍具备非同寻常的武力。
虽然不清楚蜃楼究竟在搞什么鬼,但种种迹象已足以令邬言断定,彼等绝非单纯扰乱黎阳社稷的匪党,而是拥有非凡技术和不可告人之目的的阴谋集团。如此可怕的对手潜伏在黎阳,难怪密侦司再怎么努力都没法揪出其尾巴。
“口出狂言前先想想自己身份,高戚!”
“哈?是哪里的狗在吠吗?”
“你这混帐”
蜃楼绝非乌合之众,但其组织关系似乎也称不上融洽。在掌府女杰面前,蜃楼两干部上演着剑拔弩张的讽嘲剧幕。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邬言还不禁期待他们能趁势干起来,若能解决掉一人就更好了。
“咳。”
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打断了高戚周鲂的争执。
邬言偏头望去,只见一位执事打扮的老者从昏暗光影中缓缓走出来。老者须发俱白,但却是精神矍铄的模样。在其威严注目下,高戚咂舌收起了锋芒,而周鲂亦悻悻退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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