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重进呵呵一笑道:“曾册,你好手段。”
曾册听出了孙重进的不服,也懒得跟他计较,把酒店的人整治了,玩兴已尽,于是就拿起一只大碗向众人展示,然后翻手将空碗扣在桌上,再一掀开时碗下露出一堆铜钱。曾册叫道:“掌柜,这些钱可够酒饭钱?”
看着掌柜和小二犯愣,曾册故伎重施,瞬间又在另一只大碗下面变出一堆铜钱。这时掌柜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道:“酒饭一共一百四十文。我清点下。”
曾册估摸钱可能不够,于是就又变了一回。将三堆铜钱推向掌柜。其实这次表演的难度超过了曾册的准备。铜钱比后世的硬币大且沉,无论是用手法将铜钱扣在手指中还是藏在衣袖里难度都比现代社会硬币类的魔术高出一个量级。尤其是最后将大把的铜钱从袖口放入碗底,还要制造动静遮掩铜钱的声响,一连三次表演曾册已经拿出了看家的本领。而且曾册还违反了现代社会魔术师三原则中的第二条:不在同一时间、地点对相同的观众变同样的魔术2次。曾册不由暗暗自责。
掌柜清点过铜钱,将剩下的十来枚奉还给了曾册。曾册也不收,招手叫掌柜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掌柜点点头收了钱匆匆离去。
一伙人吃饱喝足,打着哈欠出了酒店。掌柜的临出门时悄悄塞给曾册一包东西,路上两个差役看曾册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警觉,全都是敬畏。唯独孙重进看他的眼神复杂了很多。两人在前面走得快,差役跟牛车落在了后面。孙重进忽然问:“你买针做什么?”
曾册呵呵一笑道:“师父传过我针灸,我的后脑一直疼,晚上给自己扎一扎。”
孙重进哼了一声又问:“你还会什么?”
曾册仰脸向天想了一下:“真挺多的,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全。”
孙重进问:“变钱的戏法也是师父教的?”
曾册道:“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孙重进把曾册的话重复了一遍,显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话。曾册见他暗自点头,就问:“都头,刚才我要是真的走了,你会不会暗中跟踪我?”
孙重进疑惑地问:“你这是何意?”
曾册道:“如果我是都头,我就先把人放了,然后跟踪找到同伙和被盗钱财,到时人证物证齐全,犯人就只俯首就擒了。”
曾册看着孙重进惊愕的样子,知道他并没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不由暗自后悔,真想转身抽自己俩嘴巴,这特么不是给自己培训强大对手吗?
孙重进脸色很难看,问道:“你因此才不敢走?”
曾册大摇其头道:“绝对不是,绝对不是,都头仗义,师父一直教导我说,损人利己的事坚决不能干。”
孙重进大眼瞪着他道:“我弄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小小年纪,实在太过古怪。”
曾册听罢心说不好,刚刚建立起来的伟光正人设眼见就要崩塌了,祸从口出,言多必失。眼下曾册不由为到易州后的处境担忧起来。话不投机,二人都默不作声地赶路,各自想着心事。约摸又走了半个时辰,曾册忽然停下了脚步。孙重进也停下来,曾册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努力倾听着。
刚才曾册还在想着心事,猛然一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他隐约感觉到很远的地方传来微弱的闷声,仿佛天边的滚雷般,似有似无。曾册拥有这具身体后,感知觉明显提高了很多,他在努力聆听,判断那种声音滚动的方向。那声音正在朝他们这里移动,声音越来越明显。
曾册警觉地问:“都头,你听见声音了吗?像滚雷。”
孙重进立即向着曾册指的方向倾听,听了会儿他问:“你没听错?”
曾册肯定地点头道:“绝对没错,轰隆隆的,朝这边来了。”
孙重进立即趴在地上,将耳朵帖在地面上,只一会儿他猛地跳起喊:“有军马过来了。”
曾册问:“什么人?有多少?”
孙重进脸色铁青道:“离这里最近的宋军在易州,刺史从来不肯放马军出来。”
已经赶过来的胖差役脸色大变,他颤声问:“是契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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