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的曾册对付一千年前的武人自不在话下,看着已经憋出内伤的孙重进,曾册心里真是痛快。
曾册想起来后世进步学生骂老蒋的话,于是继续恶毒地进攻:“你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手上拿的都是老百姓贡献的。百姓花钱养你们,是让你们保家卫国,替他们挡住那些鞑子。可是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鞑子来了,你们就缩在易州城里做乌龟,鞑子走了,你们就出来欺压百姓。”
曾册越说声音越大,他一把抓起铁链用力抖着吼道:“这铁链不应锁大宋百姓,应该拿去锁鞑子。”
随着曾册的吼声和铁链的哗啦声,孙重进眼里喷出火来,只见他大吼一声猛地抽出腰刀白光闪处,一棵胳膊粗的小树被他拦腰斩断,树身轰然倒地砸起一片烟尘。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被孙重进的爆发吓得说不出话来。曾册心里也是突突乱跳,孙重进抽刀时他担心会朝着他来,望着倒地的枯树和怒目圆睁的孙重进,曾册这才暗暗吐了口气。他心里暗赞,后世我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真不是吹的,他才小试牛刀竟有如此般的效果。曾册顿时生起了无限信心,在这个时代,老子要好好耍一耍。
没等曾册轻松,孙重进的腰刀刷的一声挥到眼前,曾册还未来得及反应,刀尖已经直指他的鼻尖。
“曾册,你结伙盗取商人财货,商人们结伙告到易州衙门。你看。”
孙重进说着单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纸,利索地抖开,上面画着一幅毛笔勾线的白描人像。曾册没见过这个身体的脸,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但他猜到那画像画的就是他本人了。曾册仔细端详,感觉模样周正,应该比较帅吧。
“衙门画影图形已经发给沿途州县堡寨,顺安客栈掌柜认出来你,把你麻翻了前来告官。你还有甚可说?”
曾册抚着后脑问:“为什么我后脑这么疼?”
孙重进冷笑说:“他们怕你转醒来害了客栈人的性命,用木棒敲的。”
曾册这回彻底明白了,顺安客栈的伙计们敲死了原来的曾册,这才让他穿越过来占据了这个身体。
曾册心里的谜团已被解开,然并卵,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曾册后悔不该把孙重进逼出内伤,这特么分明是给人家一个伤害自己的理由呀。要不要招了呢?再不行跪下磕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管怎样得先过了这道坎再说。
曾册还没想出对策,孙重进忽地收刀回鞘道:“曾册,告你的都是契丹商人,我念你身有家仇,所为实属迫不得已。我现在放了你。”
还没等曾册反应过来,孙重进就朝手下示意:“给他打开铁锁。”
胖差役犹豫地看着孙重进,但见孙重进目光炯炯地示意,就上前打开了铁锁。曾册还没醒过闷来,但觉脖子上一松,呼吸顿时畅快起来。冷洌的寒气大口大口地吸入肺中,大脑瞬时更加清醒。曾册望向孙重进才要开口。孙重进抬手制止了他,决绝地说:“记住,你以后不要危害大宋。你走吧。”
曾册一时被眼前的突变弄得有点蒙圈,他呆立在原地不知是走是留。孙重进再次朝他挥手。曾册缓缓地朝前走了几步,最终脚步还是停在了原地,他转回身来朝着差役们微微一笑道:“我不能走。”
孙重进本来一副慷慨担当的模样,这下又被曾册弄得一脸蒙逼。他脱口问道:“为何?”
曾册道:“你身为国家执法人员,私放嫌犯违犯法律。我不能让你背这黑锅。”
“黑锅?何为黑锅?”
曾册没理孙重进,他继续说道:“那些指认我的人仅只是怀疑猜测,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盗窃犯?我的赃物在哪里?作案工具在哪里?作案过程是怎样的?有没有同伙?”
曾册的话孙重进能听个七七八八,大概意思他也懂得仅凭几个契丹商人的口头指控很难定案。孙重进此时已经完全被曾册搞晕掉了,自从曾册醒来,他所说所做都超出了他的意料,智力有种被碾碎的感觉。
曾册道:“我跟你们去衙门,只要求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我要跟那些指控我的人当面对质。但有个前提,不能给我用刑。”
曾册说完狠狠瞪了胖差役一眼。胖差役霎时身子一颤,仿佛曾册的目光中带有极高的能量一般。孙重进彻底被曾册征服了,眼前少年的话虽然古怪,但句句在理。
“好,你既然重义讲理,我孙某保证你的公平。”
曾册解了眼前的暂时之忧,心情大好。他指着铁链说:“那个就别锁了,脖子太冷,难受。”
孙重进点头挥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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