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和尚点点头,道:“不是我不想和兄弟们聚在一起,只是不忍师傅独自一人,师傅在时照顾我无微不至,如今我又怎能弃师而去?”
叶泽稍加思索道:“这有何难,咱们只需锁了庙门,保持墓前干净,隔段日子便一同前来祭拜,常给师傅烧些吃食衣物等,只要不失了礼数,想来师傅也不会怪罪。”
“再者师傅传给二哥这一身的武艺,满腹的经书,难道只是要二哥做个区区守门和尚?”
圆觉和尚听罢沉默不语,石宝也在一旁焦躁道:“二哥这等本事,投军做个将军也绰绰有余,守着寺庙整日吃斋念佛,岂不荒废了这满身的武艺,男儿自当横刀立马纵横四方,建立万世功勋,二哥莫要作小家子气!”
方腊却不以为然,“将军有什么好的,我却不愿做那朝廷的鹰犬,平日里只愿和众兄弟吃酒习武,快意人生,谁胆敢破坏我的生活,我便要和他斗到底!”
叶泽耸耸肩不置可否,不过经这一番杂七杂八的毒鸡汤灌溉,圆觉和尚也下定了决心,“罢罢罢,那我便随兄弟们一同前往庄子住,不过平日里还需多来照拂师傅。”
“那是自然。”众人都应合道,四人又吃喝了一阵,酒足饭饱后一道走回了大梁寺。
回到庙中,众人歇息了半日,合力打扫干净庭院,挑了粮食被褥等日用品,又一同去圆觉和尚师傅墓前祭拜,放了些瓜果糕点,细说了离庙的原因。
圆觉和尚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师傅,你在时不曾受过圆觉一日照顾,传道受业不曾仔细聆听,每日里只顾惹是生非,给你凭添了许多麻烦,如今你不在圆觉身边,圆觉才知往日珍贵!”
“本想余生只是青灯古佛伴着师傅,但你教我这一身本事,我又怎甘心让它们如此荒废掉!我已同兄弟们商量好,今年锤炼身体,明年便一同投军,等我出人头地,便回来给您塑金身!”
方腊却在后面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和尚也不在意,猛磕了几个响头,起身揣了度牒,锁了院门,由方腊带路,四个人朝庄子走去。
庄子距离寺庙十分远,物什虽多,圆觉一人挑便足矣,叶泽这时候才体会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他身无别物,却只勉强跟得上,只把自己走的汗流浃背,又被其余三人一顿嘲笑。
行至半路,方腊突然问道:“三位贤弟,当真明年要去投军?”
石宝点头:“不瞒哥哥,俺在福州便听得你的威名,人言‘南方腊,北宋江’,说得便是这天地间最最英雄豪杰的两位,俺来投奔你,一来是想结识哥哥,二来便是让哥哥介绍些入军的门路。”
圆觉和尚也道:“我便只随你们,你们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方腊苦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百姓,挣着些银钱,便做些仗义疏财扶贫救困的事,去哪里认识那些将军相公,让三弟失望了!”
“这有什么!能结识哥哥便已了我心愿,虽不能参军,但能常伴哥哥左右,亦是美事一桩!”石宝笑着回答。
“那四弟你呢?”
“我打算先麻烦哥哥打听打听我家人的消息,之后,我去考功名!”思量片刻,叶泽回答道。
听闻此言,走在最前面的方腊猛地顿住了脚步,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叶泽道:“你要做那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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